肥胖阶级(肥胖的等级划分)
窦文涛:肥胖大多数集中在中低收入阶层,穷人最先放弃的就是形象
肥胖,大多数集中在中低收入阶层,这个你同意不同意?现在还有这么一种说法,你也可以说是偏见。穷人往往自制力就不如那些精英,有句话叫穷人最先放弃的就是形象,过去有句话叫贫贱夫妻百事哀。不是说穷人的自制力自控力就比富人低,而是穷人每天忙于谋生,比如送外卖的,每天强撑着意志力风里来雨里去,跑了一整天,回家他就想躺着,再来两小时跑步机,得多累?——窦文涛
窦文涛说穷人的自制力不如精英,并不是说穷人的自制力低,而是穷人的意志力用于“又忙又累的生计”之中,意志力跟人的别的生理能力是一样的,都是有极限的,如果只用于“忙累”之中,穷人的意志力会趋向于体力劳动,而在脑力劳动中一无所获。意志力是有限的,花在体力劳动中多了,人的思考与脑力劳动就少了,这是必然。
玻璃大王曹德旺在回忆小时候,他说虽然家里穷,但是母亲一直把他们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绝不会因为衣服脏而丢脸,为此,曹德旺一生都对形象很重视。形象是一种价值,是一种习惯,更是一种尊严。你可以穿得比较廉价的衣服,但是绝对不要穿邋里邋遢脏兮兮的衣服,这是一种对自己的不尊重。
人一定要注重自己的形象,穿衣不要求多好,但起码干净整洁,让人家一看,哟,是个自律自重的人,如果人家看你一身脏兮兮乱糟糟,就会从心理上抵触你。形象的本质是一种自律的表现,自律的人往往能实现自我增值,干出大事。
在《财富自由》一书中看过一个故事,有两个农民工,在工地干了一天活,累得半死,下班后,两人相约去城里转转,一个人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虽然还有“土味”形象,但是起码干净,另一个就无所谓,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就去城里。
到了城里,脏兮兮的觉得自己与这座城格格不入,而干净的那位则充满好奇心,喜欢与人攀谈,虽然别人看他“土”,但是还愿意跟他交谈。若干年后,这位干净得体的农民工成了“包工头”,而那位脏兮兮的还是干着体力劳动。
从这个故事中我们看出,把自己形象弄好,表面上是给别人看的,而本质上却是给自己看的,提醒自己,告诉自己,我对这个世界还有欲望,我要变好,我这一生不会就如此下去,我通过努力还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而如果连自己的外在形象不重视,人就会慢慢失去“自己”,觉得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命运,不会在自我增长上下功夫。非常喜欢《财富自由》中现实而又励志的一句话:不相信自己可以改变命运,命运永远不会青睐你,如果你相信自己可以改变命运,那你的人生还没有结束。
“东北王”张作霖有句名言:“山向我走来,我便向山走去。”命运的公允,是自己争取来的,而不是别人给的。
那些虽然穷困,却不甘于穷困,依然把自己打扮的整洁得体向上的人,其实骨子里有对现实的一种“不屈服感”,这些人往往能创造奇迹,实现逆风翻盘。当你处于穷困,抱怨命运不公,对自己的形象还有很多其他东西都不在乎,说明你这辈子改变命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20世纪世界首富洛克菲勒就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不抽烟不喝酒,把精力都放在自我提升上面。他高中毕业的时候入职一家会计公司,满脑子想的是怎么把老板的事情干好,干好之后就想着怎么跟老板做生意。在这家公司,他干了三年,三年后他离开公司,老板花高薪请求他留下来,他怎么说都不肯。原因很简单,这家公司对他的提升不大,一直从事得心应手的工作会把一个人的创造力磨灭,会让人在舒适区里丧失自我潜力。
穷人与富人之间最大的差距不是意志力的区别,而是思维、格局的差别。一生时间很短,要把时间花在正确的事情上面,这样才能实现指数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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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胖,一个阶级问题?
食物是最原始的安慰。
——希拉·格雷厄姆(Sheila Graham)
在发达国家,肥胖这一现象正变得越来越普遍。在某些国家,仅仅数年之内肥胖率便翻了一番。衡量肥胖程度的“体质指数”考虑了身高因素,避免仅仅因为某人个子高就将之贴上超重的标签。世界卫生组织制定了“体质指数”的划分标准:小于18.5为体重不足,18.5至24.9为体重正常,25至29.9为超重,大于30则为肥胖。在1970年代末的美国,接近半数人口为超重,15%为肥胖;如今,四分之三的人口为超重,接近三分之一为肥胖。在1980年的英国,接近40%的人口为超重,不到10%为肥胖;如今三分之二的成年人为超重,超过五分之一为肥胖。这是一场严重的健康危机,因为肥胖非常不利于健康:这会增加高血压、2型糖尿病、心血管疾病、胆囊疾病和某些癌症的发病风险。如今,儿童的肥胖趋势已经如此严重,以至于人们普遍估计这一代孩子的预期寿命会变短。对许多发达国家而言,自19世纪末有政府记录以来,预期寿命将首次缩短。
许多人相信肥胖是基因决定的。毫无疑问,基因的确会对人们是否容易超重产生影响。但许多国家肥胖率的急剧上升不能归结于基因因素。肥胖的蔓延是生活方式的改变导致的。人们往往会认为原因在于:高能量食物的成本、烹饪难易程度和可及性都发生了变化,快餐厅遍地开花,微波炉的普及,以及烹饪技巧的减退。其他人则认为原因在于工作时间和空闲时间身体活动的减少,开车更加频繁,学校里体育课时被压缩。现代生活的方方面面似乎要合力导致我们肥胖。然而,如果情况仅仅就是这样,那么我们应该发现更加富有者肥胖率更高,因为他们能够购买更多食物、汽车,等等;我们还应该发现所有富裕国家肥胖率都很高。
但事实并非如此。肥胖的社会分布状况也发生了改变。过去富人肥胖,穷人瘦削,现在发达国家的情况发生了逆转。世界卫生组织于1980年代发起了一项研究,监控26个国家的心血管疾病发病趋势,以及导致该疾病以及肥胖的风险因子。该研究发现,随着肥胖率增加,其社会坡度也变得更为陡峭。到了1990年代初,在所有26个国家中,贫穷的女性都比富有的女性更容易肥胖;在21个国家中,贫穷的男性都比富有的男性更容易肥胖。正如记者波莉·汤因比(Polly Toynbee)于2004年所言:“肥胖是一个阶级问题。”她指出,美国肥胖率高、斯堪的纳维亚国家肥胖率低,这证明了并非所有的现代富裕国家都面临严重的肥胖问题;因此她表示收入不平等也许是导致肥胖蔓延的因素之一。
02 收入不平等与肥胖图表1.1表明,在收入差距较小的国家,肥胖程度往往较低。关于肥胖的数据来自国际肥胖工作组,反映的是所有成年人的肥胖率(即“体质指数”大于30)。各国之间的差异巨大。在美国,多达30%的成年人肥胖,这几乎是日本肥胖率(2.4%)的12倍。由于这些数据的基础是“体质指数”而非体重,因此结果与平均身高的差异无关。
图表1.1:较不平等的国家成年人肥胖率更高
国际间儿童的肥胖状况也呈现出同样的结果(见图表1.2)。关于13岁和15岁青少年超重率的数据起初来自世界卫生组织的学龄儿童健康行为调查,后来发布在2007年的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报告中。调查不包括澳大利亚、新西兰和日本的数据,但肥胖与不平等之间的关联依然足够强有力,不能被归结为偶然。与成年人肥胖率相比,各国之间儿童超重率的差异较小。荷兰的超重率最低,为7.6%,这一数字是美国(25.1%)的三分之一(该调查根据的是儿童自己汇报的身高与体重状况,而不是实际测得的数据,因此在所有国家,超重的实际情况可能都更为严重,但这并不会影响到超重与不平等之间的关联)。
图表1.2:较不平等的国家儿童超重率更高
在美国国内,所有州的成年人肥胖率都高于20%。科罗拉多州的成年人肥胖率最低,为21.5%;得克萨斯州最高,为34%。不过成年人肥胖率与不平等之间的关联依旧足够强有力,我们坚信这不能归结为偶然。其他研究者也得出了类似的结果。某项研究发现,州一级的收入不平等状况与男性腹部是否发胖之间存在关联。其他研究发现收入不平等增加了缺少运动的风险。穷人的超重问题与收入不平等之间的关联似乎尤为强烈。
图表1.3:较不平等的美国各州成年人肥胖率更高
关于美国儿童的状况,我们使用的是全国儿童健康调查的数据(见图表1.4)。与国际数据一样,这里调查的也是10至17岁的超重(而非肥胖)儿童(儿童的身高和体重是由父母或最了解儿童的成年人汇报的)。儿童超重率与不平等的关联甚至比成人肥胖率还要强有力。
图表1.4:较不平等的美国各州儿童超重率更高
03 向食物求安慰卡路里摄入量和运动量并非全部因素。长期感受到压力的人与未感到压力的人对待食物的反应是不一样的。感受到压力的人会将脂肪储存在身体中间即腹部,而不是储存在下方的大腿和臀部。研究人员发现,腹部肥胖的男性和女性皮质醇含量发生了变化,他们在压力测试中也更容易失败。在身体中部积累脂肪的人患上与肥胖相关疾病的风险格外高。
身体在压力下作出的反应会导致其他问题。这不仅仅使得我们在最糟糕的地方积累脂肪,还会增加我们的进食量,改变我们的食物选择,这被称为“压力进食”或是“向食物求安慰”。在用小鼠进行的试验中,小鼠在受到压力时会食用更多糖和脂肪。长期处于压力之下的人们往往会过度进食,导致超重;或是进食不足,导致体重过轻。在芬兰进行的一项研究中,处于压力之下的人们选择食用香肠、汉堡、披萨和巧克力,并且会比其他人喝更多酒。科学家开始认识到我们是如何通过向食物求安慰,来应对长期压力之下出现的生理变化的,这些变化与焦虑情绪相伴而生。
几年前,《华尔街日报》(Wall Street Journal)发表了名为“致命的饮食”的系列报道,关注的是美国内城区的营养问题。接受采访者中有一位生活在暴力泛滥的公房区的13岁女孩,她表示食物和电视能够起到缓解紧张的作用。一位失业女性表示知道自己的饮食会损害肝脏和动脉,但仍然愿意尽可能“滋润地活着”。一位祖母抚养着自己的孙辈,因为她的女儿吸食可卡因上了瘾,她表示:
此前,我对女儿吸食可卡因十分生气,饭都吃不下。后来我发现了百事可乐,对我来说这就像是毒品一样,没有它我就什么也干不了。我曾经在醒来时发现手里抱着一瓶百事可乐。三升百事可乐就能让我度过一天。
近期的研究认为,食物刺激长期过度进食者大脑的方式和毒品刺激瘾君子大脑的方式是一样的。对大脑进行扫描后,研究发现肥胖者对于食物和吃饱的反应和瘦子截然不同。
04 为了社会地位而进食(或是不进食)然而,决定食物选择和饮食结构的不仅仅是我们的感觉,社会因素也会发挥作用。我们出于复杂的文化理由来决定吃哪些食物。有时我们喜欢从小就吃的食物,对我们而言,它们就如同家乡一样;有时我们则喜欢代表着我们所向往的生活方式的食物。我们为别人献上食物,以表示对他们的爱意,或是希望表现得成熟,又或是希望表明自己很慷慨。也许,食物从来都发挥着这样的作用:它具有丰富的社会含义,因而是盛宴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然而,如今人们已经可以轻松地获得廉价的高能量食物;无论经常享用盛宴能够带来多大的社会收益,这都不足以弥补其造成的伤害。
在《华尔街日报》的“致命的饮食”系列报道中,一名刚刚从波多黎各来到美国的男子表示,自己一家曾一成不变地食用米饭、大豆、蔬菜、猪肉和鱼干。自从来到芝加哥后,他们开始享受汽水、披萨、汉堡、加糖的早餐麦片、热狗和冰淇淋。“我给孩子买不起昂贵的鞋子和衣服……但食物没那么贵,所以我让他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他们一家尤其喜欢吃快餐,每个月都要吃两次,而且孩子们还想吃更多次。“快餐店的感觉很好……我们感到自己就是美国人,感觉我们身在这里、属于这里。”
一名17岁的新泽西居民表示,买得起快餐能够证明你的经济地位,表明你口袋里有钱,不必等待月底才发放的福利金。
一名37岁的男子表示,他将一半薪水都花在了快餐上。在接受采访的当天,他已经三次前往麦当劳,正打算在这天结束前再去趟肯德基和另外一家中餐外卖店。对他而言,快餐店的意义远不止廉价食物。尽管有工作,但他却无家可归。快餐店成为了他的庇护所。
他自己没有住处,总是往返于布鲁克林的姑姑家和一名朋友位于哈勒姆区公房区的公寓。“快餐店的气氛让我觉得舒适和放松。你不必着急。”他表示自己喜欢汉堡店明亮的地板和墙上悬挂的乔治·华盛顿·卡佛(19世纪的一位著名非洲裔美国人)画像,舒缓的音乐令他感到放松。他小憩了片刻,然后补充道:“这里没有嘻哈音乐,没有脏话。画像、绿植、整洁的环境,这让你感觉身处文明社会。”
拉美裔街头团伙的一名成员一日三餐都在快餐店享用,他自豪地表示自从16岁以来就没在家里吃过一顿饭。
这里的孩子不愿吃妈妈做的饭……所有人都厌倦了妈妈做的饭:总是米饭和大豆。我希望过成年人的生活。快餐能让你获得地位和受人尊重。
05 肥胖是个女性问题?我们以及其他人的研究均表明,与男性相比,女性肥胖率与收入不平等之间的关联更为强烈。世界卫生组织对26个国家进行的调查显示,女性肥胖率的社会坡度比男性更为明显和陡峭。2003年的英格兰健康调查同样表明,女性社会经济地位低与肥胖之间存在明显关联,男性则不存在这种关联。
这也许是因为,肥胖对女性的社会流动性造成的负面影响要甚于男性。或许肥胖的女性在职场和婚姻市场中要比肥胖的男性遭受更严重的歧视;或者社会地位低更容易导致女性肥胖。对英国出生群组进行的两项研究为我们提供了一些线索。这些研究对出生于同一时段的大量样本人群进行了自出生时起的跟踪调查。对1946年出生者进行的研究表明,与成年之后社会地位没有发生变化的人相比,社会地位得以提升的男性及女性肥胖的可能性更低。在1970年出生者中,与肥胖的男性相比,肥胖的女性获得有酬工作和找到伴侣的可能性更低。
在美国和英国,女性青春期时肥胖与否和成年之后的收入高低之间存在关联。近来一项对2000多名人力资源从业者进行的调查表明,93%的受访者更青睐正常体重的求职者,而不是资质相同但超重的候选人;不过该调查针对的不只是女性。几乎半数受访者都认为超重的人生产力不足;几乎多达33%的受访者觉得肥胖是拒绝雇用求职者的正当理由;40%的受访者认为超重者不够自律。
尽管超重显然阻碍了社会流动,但我们对出生于1970年的英国女性进行的分析表明,这一理由不足以解释为何女性肥胖率会具有社会坡度;以及为何甚至对中年人而言,超重与社会地位低之间都存在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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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同社会阶层的女性而言,体格大小和身体形态也具有不同的重要性,这一点也是导致肥胖率具有社会坡度的原因之一。过去,体态丰满的女性十分受人仰慕,但在许多富裕的现代国家中,身体瘦削则代表社会地位高、具有吸引力。与英国下层女性相比,上层社会的女性更加愿意监查自己的体重,更愿意节食,并且对自己的身材感到更加不满意。越是社会下层的女性越不看重瘦削的体型,越是对自己的身材感到满意。婚姻状况的改变也会产生影响:在美国进行的一项研究表明,已婚女性比单身、离异或分居的女性体重更重。并非所有女性都希望身材瘦削,例如在内城的非洲裔美国人社区,瘦削的身材会让人联想到贫困、饥饿、依赖福利,以及艾滋病和吸毒等问题。一名19岁的女孩说道:
我一直都是个丰满的女孩。如果我变瘦了许多,人们就会认为我吸毒了……在贫民窟,你根本承受不起瘦削的外表。
她的这番话令人想起了在发展中国家超重与社会阶级之间的关系:只有富足的人才承受得起肥胖的身形。在富裕的国家,似乎社会地位越高的女性越希望身材瘦削,而且也越有能力保持身材瘦削。
女性的体重固然深受社会因素影响,但男性也未能幸免。近来一项为期十二年、以美国工作年龄男性为对象的研究发现,当他们失业时,体重会上升。当他们的年收入下降时,他们平均会增重5.5磅。
06 平等的饮食显然,肥胖与超重等问题不仅限于穷人。美国总人口中穷人所占比例为12%,超重人口比例则超过了75%。在英国,地位越低者越肥胖这一规律贯穿于整个社会。只有16%的“高管与专业”女性患有肥胖症,而稍低级别的管理与专业女性中则有20%的肥胖症患者。在这样的事实面前,很难认为肥胖的蔓延是受教育不足者缺乏营养学知识导致的。一项对中年英国女性的研究表明,84%的受访者明白自己应该每天食用五种水果和蔬菜,另一项研究表明肥胖的人比瘦削的人更擅于估测零食里的卡路里含量。
另一项研究表明,导致肥胖的因素在于相对收入水平,而非绝对收入水平。在这项研究中,受访者被要求对自己的社会地位作出主观描述。研究者向受访者展示一张阶梯的图片,告诉他们顶端代表着最高的社会地位,底端代表着最低的社会地位,然后让他们在阶梯中标记出自己所处的地位。结果表明,对社会地位的主观判断与不健康的脂肪分布及肥胖均存在关联。换句话说就是,肥胖与人们对于自身社会地位的主观判断之间的关联要强于与人们实际教育和收入水平之间的关联。
如果我们能观察到在社会的收入不平等状况发生变化之后,肥胖率随即发生了变化,那么这无疑将为二者之间的因果关联提供有力证据。统一之后的德国为我们提供了不平等迅速加剧的案例。在柏林墙倒塌后,前民主德国的不平等情况加剧了,对人们进行的跟踪研究表明,这样的社会动荡导致了儿童、青年和母亲的体质指数增加。
旨在治疗和预防肥胖症的卫生与社会政策关注的往往是个人。这些政策试图告诫人们超重带来的风险,并促使他们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但这种做法忽视了人们之所以继续保持不爱运动的生活方式和不健康饮食的原因,这些行为给他们带来的慰藉,肥胖现象之所以具有社会坡度的原因,以及孕期的抑郁心态和承受的压力所造成的影响。感觉自己具有掌控力并心态良好的人,改变自己的行为也更容易一些。因此,减少不平等对于解决肥胖蔓延这一问题将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本文节选自
《公平之怒》
作者: [英] 理查德·威尔金森 / [英] 凯特·皮克特
出版社: 新星出版社
原作名: The Spirit Level
译者: 李岩
出版年: 2017-9-1
#肥胖# #有闲阶级论# #劳动者#
你的体重,是你的社会等级宣言?
春节归来,你胖了几斤?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代谢的减缓,体重控制成为一件越来越需要定力的事情。往日少吃几顿饭,就能减下来的肉,需要好几个小时的锻炼才能减下去。但食物的诱惑实在难以抵挡,春节归来,被珍馐百味填饱的肚子也让“节前节后”的对比图风靡一时,伴随着“节后后悔症”,人们在一片长胖的哀嚎之中表态,纷纷立下年后减肥的决心。
减肥者中,有为健康减肥的,但更多是为“美”而减肥的——瘦了五官突出脸好看,瘦了穿衣服不挑款怎么都好看……胖与瘦,一直是从古至今争论不休的审美话题。从“环肥燕瘦”的中国古代美人图鉴,到欧洲维多利亚时代“束腰文化”下得到的沙漏型玲珑身材。现下来说,大腹便便的中年形象被称之为油腻,而精瘦苗条的肌肉曲线则被艳羡不已。在流行话语中,“瘦”象征精致,而“胖”则相反。
除了体重和胖瘦,我们还在意着自己的外表、衣着,很多人为了跟上当下的时尚话语,紧跟各种潮流动态。这些符号的配置映射着一个人的审美与品味。虽然审美的平等主义呼声越来越大,但我们不得不承认,有很多人通过紧跟审美潮流来获得优越感。本文的作者从胖瘦审美谈起,讨论其背后的审美阶级化的问题,在消费社会浪潮的影响下,审美格调与文化趣味作为一种更为隐晦的指标,在无形之中衡量着我们在社会所属的位置。
被建构的审美:胖=loser,嗯?
关于人们无比关心的体重与胖瘦,一本美国杂志刊登过的一则广告曾尖刻地写道:“你的体重是你社会等级的宣言”。一百年前,对于有62%超重的美国人来说,肥胖是成功的标志,但如今肥胖是中下阶层的标志,身体超重的贫民夫妇意味着对自己体重管理的失败。
在中国,我们很少直言体重和阶级的关系,但肥胖同样被流行审美歧视。明知不健康,但依然追求“纸片人”身材,如难免沦为网络舆论靶子的男女明星,作为大众凝视的对象,受众的调侃、嘲讽以及严格的督促加剧了他们对偏瘦身形的追求。
彭于晏、魏大勋、尹正等人的减肥史成了“潜力股”的励志故事,女明星产后复出引来“身材走样、面目全非”的吐槽已经见怪不怪。伊能静和大S曾因为怀孕期间进补过多变得臃肿,产后“下狠手”大力瘦身。
网络流传的减肥励志句中,遍布对“胖”的贬低话语。
台湾综艺节目讨论减肥
但现在的人们对“胖”不再是纯粹贬低的态度。曾经说出“要么瘦要么死”减肥金句的台湾明星徐熙媛,直言自己曾经太年轻,现在要转变态度享受生活。而通过运动3个月内瘦了30多斤的伊能静在社交媒体上的言论也宣称了自己对胖瘦审美的不同立场:
身体的力量也让心灵充满了力量,对美的理解不再是瘦瘦瘦,而是有线条、力度、支撑力。
随着长相偏黑、身形微胖的王菊重新定义国内受众审美文化等现象的发酵,大众开始有意识地审视胖瘦、黑白、高矮等二元对立的美学特征。
选秀节目《创造101》选手王菊
前不久在社交媒体上一组主题为“胖了穿什么照样好看”的微胖身材图片激起了些许水花,表明了人们对微胖身材开始投以宽赦的态度。博主毫不留情地控诉当今自媒体与营销号在贩卖审美焦虑的现实,对这种近乎扭曲的“上流审美”加以批驳,认为把胖与懒惰画上了廉价的等号。并且指出,在畸形的瘦身文化里,健身博主所推崇的减肥餐、一天吃一个牛油果等准则其实是伪中产所信奉的教条。
但相较于批判的声音,以“瘦”为美依然是时代的主流。高瘦的超模面孔是高级脸,而矮胖的外形则与“高级”无关,“土”和“俗”才是与之相配的形容词。在“不减肥毋宁死”的流行宣言背后,推崇者们避之不及的并不是肥胖带来的健康问题,而是偏胖外形所带来的审美困扰。
诸如此类的声音,我还可以在其他生活领域中听到:你的穿衣搭配透露你的阶级,你的食物品味透露你的出身……
有些符号能给予大众以视觉、听觉上的审美快感,比如瘦,比如骨感,比如流行衣着搭配,比如精致的肴馔。但这种审美快感是被社会文化所建构的,正如布尔迪厄在《区分:判断力的社会批判》中所指出的,个体在进行品味符号的配置时,这种选择并不是完全自由的,而是被裹挟在了时代审美意识当中。这些符号总能搅动我们的情绪,并被营销号们用作贩卖焦虑和吸引流量的素材。说到底,在“精致”成为流行的当下,人人都不想在审美和品味上,落后于他人。
《区分:判断力的社会批判》,【法】布尔迪厄 著,刘晖 译,商务印书馆2015年10月版。
审美的阶级化:“高级感”的审美哲学
人人都想追求高级的外表,除了胖瘦体型之外,我们在尽力避免鄙俗、粗粝、土气、过时的东西,逢迎精致、体面、有格调的事物,让自己的品味显得更有高级感。譬如,穿一身饱和度不太高的莫兰迪色,要比让人审美疲劳的荧光色显得更高级。
那么,究竟什么是所谓的“高级感”?
上世纪八十年代,美国的文化批评家保罗·福赛尔《格调:社会等级与生活品味》一书曾被奉为美国不同社会等级人士的生活格调指南,该书出版之后,在美国引起了不小的震荡。谈论等级总是考量着人们纤细的自尊心,保罗·福赛尔把严肃的阶层问题包裹在消遣的品味规则外衣之下,让这本书探讨的话题饱含趣味,但却尖刻地把意旨引向了社会等级差序的要害。
一些上层阶级认为有秒针也会损及戴表人的社会等级,好像他是公共汽车站负责发车和到车的职业几十元,对时间的精确性必须锱铢必较。(《格调》)
诸如秒针之类的细节也会被视作身份划分的符号。除此之外,英格兰风格的装束带来浓郁的旧皮革气息是上世纪美国中产崇英情结的披露,也是品质生活的象征。冰淇淋的口味会暴露人的三六九等,香草味是上层的钟爱,水果味则接近底层的消费……
《邦尼和克莱德》的导演阿瑟·潘想刻画一群由贫民阶层组成的匪徒时,他只需要设计一个他们出去买桃子冰激凌的细节就达到目的了。(《格调》)
福赛尔用极为细微的事例来告诉我们,艺术偏好、朋友的品质、着装风格、家居装潢、汽车座驾……一切隐匿在生活中的细节都毫不留情地揭示了自己所在的阶级位置。那些当今被命名为“高级感”的审美哲学,其实就是站在品味等级系统顶端所带来的优越感。
《格调:社会等级与生活品味》,【美】保罗·福塞尔 著,梁丽真/ 乐涛/石涛 译,后浪 |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7年2月版。
保罗·福赛尔和布尔迪厄都将矛头指向同一个核心问题,文化趣味的区隔与身份阶层的关联。艺术、审美、文化的象征符号体系,不能与社会经济与技术割裂。“艺术与文化消费就成了预设之物……其社会功能就是强调社会差异的合法化。”布尔迪厄在书中如是写道。
在布尔迪厄看来,上流社会、中产阶级和工人阶层的趣味偏好,无论是高雅的抑或是庸俗的,都表征出了层级性的清晰界限。而此种阶级化的审美观点,恰恰与康德的无功利性审美分道扬镳。布尔迪厄毫不掩饰对康德纯粹美学的批判,认为那种无功利的文化趣味和艺术崇拜并非与生俱来的,而是中上层阶层后天在教育制度熏染下的产物。
审美品味表演:如何冲破现实束缚
为了逾越阶层的高墙,有时人们通过“表演”来粉饰现实“等级”的残酷物语。如今人们乐此不疲地精心装点“朋友圈中的日常生活”:每张照片都会认真P瘦、P高;抖音等APP的美颜功能能把一个男性P成一个甜美的女孩;再搭配音乐、美食、阅读等周边元素,共同营造高品味生活的形象。
在社交网络里,人们通过照片或视频传递身份信息,这一切都指向一种心理——在地位圈层所营造的身份焦虑中,我们都倾向于美化自己的生活。而这种携带着无意识的自我呈现行为实则是一种品味的场景化表演。
美颜滤镜
“小资情调”、“低调奢华”、“国际范儿”等审美话语兴起的潮流之下,人们心里琢磨的是,如何成为或将自己塑造为一个“贵族”。展现在朋友圈中的自己要与之相配,这便为相关的商品以及美颜滤镜,提供了生存乃至大卖的空间。
但是,在品味区隔的指导下,如果用简单标准的框架与二元对立的方式审视人们的格调与品味,生活也会变得刻板和无趣。独具格调的人并不一定要喝咖啡、逛画展与博物馆,吃路边摊的也不尽然是品味相对缺位的人;看美剧不一定比看国产剧更有优越感;而胖人,也能拥有自己独具特色的美……
小资生活方式在消费文化的影响下,成为一种方便模仿的定式。
陷入品味圈套的我们如何不被套牢,保罗·福赛尔早已给出了答案——成为一个冲破常规的“另类”,也就是超越品味的人。他们拥有好奇心和独创性这两种特质,从阶层的束缚中解脱出来,构成了无阶层的阶级。他们拥有独立的思想,聪慧的头脑,不受社会世俗的规约,不以品味取悦他人。在这场品味的同台竞技中,这些人无不传达着“我比你更气定神闲”的自在。
我们现在已经处于与以往不同的环境之下。在平等主义、全球化以及现代化的演进过程中,人们逐渐负担得起原本稀缺的资源,于是这种区分社会的机制开始从食物、衣着等物质消费品上移至音乐、绘画等精神层面的趣味。而这种现象也和大众传播的普及、教育的平民化有关,畅销书、电影的流行就是最好的例证,机械时代的复制艺术品渐渐消弭了这种品味之间的鸿沟。
正如《格调》中所言,世界正不可逆转地趋于大众化,我们会发现,趣味区隔的指示功能正在消解。这意味着人人都可以当自己审美的主人。此时的你,还甘愿被传统的审美秩序套牢吗?在健康的前提下,与其亦步亦趋,不如扔掉滤镜,活出真实自己。
作者 徐曼馨
编辑 安也 校对 柳宝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