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健康网

少帅肥胖妻(少帅找老婆小说)

肥兔小说迷 0
文章目录:

[完]小姐跟少帅离婚了,后来少帅又成亲了,对象是他的青梅竹马

文章和图片均来源于网络,如侵权,请私信我删除,谢谢!

作者(知):猪猪包

少帅成亲了,红毯从十里街林府铺到帅府门口。

这是他第二段婚姻。

南城沈家从不缺情种,他亦不例外。

只是对象换成了青梅竹马的林小姐。

离婚是少奶奶提的。

「我不想死后还跟他埋在一起。」

可她真走了,沈浩城又红着眼将她的尸骨抢回来。

1

沈家太太是个苦命人。

逃难来了南城,躲避战乱钻了棺材,人还失了忆。

可她也是个好命人。

一个道士一句话,就叫沈家少帅直奔城东三十里,在一具无主棺椁中翻出几近虚脱的她。

「如此你也算好命,被我捡了去。」

她轻点我的鼻尖,笑得肆意。

锦菊。她送我的名字。

我来沈家时,她已在帅府待了两个月。

她所有的明媚都给了少帅。

平日总是故作深沉,提及他时才像个二八的少女,羞涩又稚嫩。

「他将我从那个腐臭的棺材里救了出来,他看向我的眼神,还有他身上的味道...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英雄救美的故事恒久不衰,谁能在成为英雄的主角之后还能不为他动心呢?」

这之后没多久,他们便成了亲。

洋玩意儿虽然时髦,少奶奶还是更爱传统红妆。

少帅都依她,选了南城最好的嫁衣铺子定制嫁衣、请了最好的金饰师傅打造首饰。

那天她绞了绒毛,画了浓妆,红火的盖头遮住她娇俏的脸庞。

她没有娘家,我便是她唯一的娘家人。

骄子从帅府出发,四个大汉抬着她,稳稳当当走向少帅别馆。

门口那个新娘倌,一袭笔挺的军装盯着花轿眼睛眨也不眨。

她坐在轿子里,沈浩城站在骄子外。

有人起哄,「少帅太小气,新娘子都不给人瞧。」

不过双十的男子,在外如何杀伐果断,这一瞬还是红了耳尖。

掀开轿帘,闷着头一把抱起他的新娘。

当真没给旁人看见一丝样貌,也没看见怀中人嘴角那抹偷笑。

她有双圆圆的大眼睛,笑起来甜进人心窝子里。

少帅成亲那晚喝多了,盯着少奶奶那双眸子一直看,把人脸看红了,喜娘也看笑了。

他在喜娘的安排下痴痴地同新娘行礼,听见「礼成」便迫不及待将人都赶了出去。

屋里断断续续传来他的声音,期间还有女子的惊呼声。

我与其他小丫头还想接着听,却叫同样红着脸的陈副官撵了个干净。

两人新婚不久,少帅就几次带她出席各式宴会,将她介绍给南城名流。

尽管其中不乏少帅替她立威的影响,可她自己也争气。

无论是待人接物亦或操办宴会,无一不安排妥帖,南城那些眼高气傲的闺秀们鲜有不钦佩的。

我们都猜她原先家庭定然也是顶好的,不然也不会有这般见识,能将少帅府管的井井有条,叫老夫人这等名门贵女也指不出错。

2

两年时光转瞬即逝。

南城外面又打起了仗。

少帅领着人出门征战,少奶奶在南城镇守家宅。

「胜了胜了,陈副官打来电话,说少帅到了城门口,即刻归府。」

她自然也是高兴的,给府里每个下人都赐了赏钱,还派了腿脚最快的小侯子去老宅向老夫人禀报。

只是谁也没想到,少帅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他带了个姑娘与他同骑一匹马,时髦的粉色洋裙将马身盖住大半,差点叫那匹常胜将军在门口出了洋相。

少帅说她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刚从国外留洋回来。

这位林小姐身着洋裙、头戴蕾丝遮阳帽,明眸皓齿,细长的柳叶眉下一双迷人的桃花眼眨进人心里。

「初次见面,我叫林鸢鸢。」

「你好,我是沈三里。」

少奶奶的名字是少帅取的。

她来到沈家就不记得过往,更没了亲人。

少帅笑称她是从城外三十里地处捡的,不如就叫三里。

意外的,她竟十分欢喜。

林鸢鸢对别馆不熟,亦步亦趋紧跟在少帅后面。

偶尔不慎踩住裙摆还要倒在少帅怀中可怜兮兮地求助。

我们都暗自移开眼神,心里却对她这行径不耻。

少奶奶的脸色也忍不住垮下来。

林鸢鸢亲昵得喊少帅浩城,“后日我想去沈家的马场跑跑。”

少帅没说话,侧身看了夫人几眼。

她选的日子恰逢少帅夫妻结婚两年纪念。

少奶奶没明说,只问了少帅那日是否方便。

叫人意外的是,他最终没拒绝。

回房后,我问她少帅可曾准备什么礼,她摇摇头,单手托着下巴不知在看天上哪一只鸟儿。

她对马是恐惧的。

我猜可能与她失去的记忆有关。

「您也要跟着吗?」

我替她梳发顺便提起。

她垂下眸子,手指不自觉绞在一起。

「得去吧。我是主人家,更何况,若只有他们二人,免不得外人怎么想...林家小姐毕竟还是个未婚的姑娘。」

我忧心的样子透过铜镜被她看个正着,她转过身勾勾我的鼻子,笑着叫我不要担心。

「我不凑到跟前就好,你家夫人我可机灵了。」

我们都以为那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一天,陪那林小姐玩过跑过也就算了。

「大日子还是您的,少帅那日定为您准备了惊喜。他去年叫人从北城定做的雪花琉璃盏多漂亮啊,等冬天到了我还拿出来点灯。」

夫人爱雪,可惜在南城两年也没见过几粒。

她有次提起做梦梦见去北城看雪,肉眼可见冰晶在雪花花脉上根根分明。

少帅当即托人从北城定做了那件琉璃盏,冬天点上一根蜡烛放在下面,格外有下雪的氛围。

3

等到了马场,林小姐与少帅已然换好骑装。

她是个胆子大的,撒娇求少帅让她骑那匹烈马——

那是少帅求了王将军好久才叫他割爱的宝马,因爱吃胡萝卜得了个“萝卜”的昵称,平日被少帅很是宝贝,上战场都不舍得带它。

林小姐骑术精湛,不过几个来回就叫萝卜乖乖听话。

「沈姐姐不来跑跑?挺有趣的。」

她翻身下马,拽着马绳就往我们这里拉。

不知马儿是拽疼了还是怎么的,萝卜瞬间发了狂,将她撞倒跌在地上,尔后疯了一般朝少奶奶奔来。

她僵在原地,惊恐地闭上了眼睛。

我脑子一热冲到她面前,将她牢牢圈在怀里不叫那马伤了她。

随着一声枪响,萝卜的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断了气。

马场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档子事。

我与少奶奶互相确认对方没事后,一齐瘫坐在地,背后衣服湿的能拧出水来。

而少帅呢,早就抱着林小姐不知去向。

老夫人派人将少奶奶请去老宅。

少帅站在门厅的阴影中,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说说你今天干得这叫什么事儿?南城所有人都瞧见沈家少爷抱着一女子满大街地跑!」

「明天还不知能传出多大的谣言!」

老太太一根拐杖戳的地面咚咚响,少奶奶担心她被气出个好歹,赶紧上前扶住她的胳膊,轻言细语在她耳边说话。

「阿母,少帅救人心切,确实思虑不足。您消消气,我已经跟南城的报社记者都打过招呼了,他们不敢乱写的。」

老夫人拍着她的手一脸欣慰,随即命人拿出一红色锦盒,说是赠予她的纪念礼。

「一只老物件,你们年轻人不一定看得上。」

那是一只凤钗,据说是老夫人结婚时大帅赠予她的。

样式虽不时兴,但价值和意义非同一般。

少奶奶很珍视,叮嘱我回别馆收在她的箱笼中。

到底是亲儿子,老夫人骂他几句也就没了气性。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饭,便被她借口休息给赶了回去。

临到别馆门前,少帅从副官手中接过一个礼盒递到少奶奶手中。

那也是一只凤钗,样子却没老夫人送的那只好看,做工也不甚精细,就好像临时买来的东西,看不出半点心意。

可少奶奶仍是一脸满足,眼睛亮亮地谢过自己的夫君。

少帅冷着脸没说话,转身上了马。

「这么晚了,您还去哪儿?」

他睥睨着马下的人,丢下两个字便乘马而去。

「林府。」

他全然不顾旁人的想法离去,直到半夜才回别馆。

4

即便沈家已经向各大报社施压,仍然有两家不知名小报一大早就吆喝世家公子小姐的爱恨情仇。

内容说得绘声绘色,又是青梅竹马不敌道士批命的孤女,又是要宣扬科学反对迷信,批判包办婚姻。

很难让人不联想到林鸢鸢与沈家。

少奶奶攥着报纸脸色铁青。

少帅半夜歇在客房,一早又去了营地,这事只能少奶奶处理。

可惜那两家小报社滑头的很,少帅手下的陈副官也没摸清来历。

我私下跟陈副官告状,这获益人只有林鸢鸢,小报定也是她递出的消息。

他笑着摸摸我的脑袋,叫我别在府里乱说。

「沈姐姐,不好意思,不请自来了。」

林鸢鸢乘着马车而来,没再穿那身夸张的洋裙,挑了件素净的旗袍,脸上妆容也十分清淡。

她这副样子,倒是与少奶奶有三四分神似。

只是那双桃花眼,轻佻得很。

「听说昨日少帅因我被老夫人责罚,今日特意来向少帅与您赔个不是,若不是我贪玩硬要去那马场,也不会叫少帅平白折损一匹宝马。」

她扬起手腕遮住唇齿,低沉着嗓音笑眼盈盈。

「也多亏少帅怜惜,选择了我而不是那只畜 生。」

她叫人送来了许多名贵药材,好些我根本没见过,唯一眼熟的是几支又粗根茎又长的山参。

「沈姐姐昨日也受了惊吓,父亲叫我带些礼物看望,以表林家的歉意。」

她父亲是南城有名的圣手,医术高明。怪不得送了这些许精贵的东西。

少奶奶谢过,却是一样也没看在眼里。

她将茶杯捏在手里把玩,状似随意问道,「不知道林小姐今年贵庚?」

「比少帅小两年。听闻您好像比少帅大三岁?正是抱金砖的年纪。」

少奶奶掩唇,「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恰恰相反,我比你还小一年。」

这话叫林鸢鸢脸色白了白。

我憋着笑觑她,这些天一口一个「沈姐姐」,真把自己当小姑娘了。

林鸢鸢咳嗽了两声,装作喝茶掩饰自己表情的慌乱。

「那该叫妹妹的,瞧我这人糊涂,也没提前问清楚。」

「林小姐还是叫我沈太太吧。南城上下都知道我是沈家捡回来的孤女,没有什么姐姐妹妹,我也不习惯与她人做姐妹,免得在一些场合上失了沈家的威严。」

这话说的够重了,她若是再坚持,那就不是想跟少奶奶做姐妹,而是想跟少帅做夫妻了。

像是被明晃晃扇了一巴掌,林鸢鸢眼里溢出了些恨意,言语也不再平和。

「少帅心里有没有你还不清楚吗?他昨日可是在林家待到深夜。」

要不是为了沈家的颜面,我都想上去挠她。

少奶奶到底比我沉稳,「南城沈家的少夫人是我而不是你,这就足够了。」

5

她装得很好,面上没有丝毫伤心,叫林鸢鸢败兴而归。

可我看得明白,她藏在桌子下的手早已掐出了血痕。

我心疼地替她上药,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

「不用这么小心,我哪有那么娇弱。」

我不乐意,「您对自己身子不看重,还不允许我替您看重吗?」

她捂嘴笑得开心,用另只手轻轻刮了我的鼻尖。

晚上少帅没回别馆,一个电话叫少奶奶直接去老宅用餐。

大帅忌日临近,老夫人要准备供奉的祭品,顺便叫少帅和少奶奶替她去一趟南喜寺拜佛。

「原本该我自己去,但是这供奉大帅的事实在走不开,如此你俩替我跑一趟,多给师父们供奉香火,再问菩萨讨个麟儿。」

显然他们二人没想到会被催生,脸色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这样的少帅又让我觉得有些熟悉,没了昨日冷冰冰的疏离感。

今晚少帅回了别馆。

两人梳洗后便熄灯休息。

也不知怎么,今晚屋里的动静比平时来得激烈。

第二日我早早起来给少奶奶梳妆,她眼下的乌青一层粉都盖不住,眼睛也有些红肿,看起来更加无辜。

「这么厚的妆会不会不自然?」

我叹气,指着镜中她另一半没上妆的眼睛给她看。

「要自然还是要被别人八卦,您自己选。」

她讨好地拉住我的袖子,示意我动作再快些。

南喜寺向来默允马车停至半山腰,香客再徒步上山。

树叶被秋色渲染金黄,清脆的鸟啼在耳边回荡,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叫人心神逐渐安宁。

我扶她下了马车。

难得一齐出来,少奶奶也不拘着我们这些小丫头,个个东瞧西看,新奇的很。

陈副官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三两步走到少帅身边低声同他说话,隐约能听见「林小姐」「不好」的字句。

少奶奶自然也听见了。

她什么也没说,只那双杏眼定定地看着丈夫,静静等他决断。

少帅拧着眉,复又低声确认,「究竟是哪里不好了,林大夫也瞧不出毛病?」

陈副官为难,轻轻摇头没再出声。

少帅什么也没解释,只神色复杂,远远看了她一眼,便飞身上马直奔南城。

短短几日,这是少帅第二次丢下少奶奶离开,两次都与林鸢鸢逃不脱干系。

我怅然望天,到底是秋天了,这山上可真冷啊。

6

少奶奶没有失态,转过身不再看那道渐远的身影,领着沈府一干人等继续向南喜寺行进。

礼佛过程很顺利。

南喜寺的僧人受沈家香火最多,对我们十分客气,给的都是最好的香烛。

我陪着她一一虔诚拜过,听她默念祈福的愿语。

有对老夫人的、有对少帅的、有对我的...偏生漏了她自己。

我小声提醒,她却淡淡摇头,说自己无所求,只愿身边人平安。

我偷偷在心里祈求菩萨,无论如何请不要再让她难过。

可惜菩萨没听见我的祷告。

临近半山腰时突然冒出一路山匪。

几名副官身手矫健、以一顶十,无奈这些贼子好似有备而来,人数压制下,副官们的枪弹也不够看。

少奶奶拉着我往山道跑去,若是能赶到半山腰兴许就能得救。

身后不断传来追喊和厮杀声。

我跑得快要喘不上气,一不小心被石头绊倒,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我哭着叫她不要管我,她用力拉起我,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一个方向后继续前进。

这南喜寺少奶奶也是第一次来,原先的路径早就找不到了。

她带着我寻到一个荒败的破院,小心翼翼地探进去,温柔地将我靠在墙角休息,自己则在院中寻找水源和药草。

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悲愤。

若是少帅没有被林鸢鸢支走,她又怎会遇到这种险境。

「啪」的一声,外面传来碗碟碎裂的声音。

「你这个小娘子倒是会跑,累死老子了!」

我强忍着脚腕的伤痛,出门便看见少奶奶被一贼人死死掐住脖子,那张小脸因为缺氧憋得通红。

他见我出来,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

「还有一个?正好你们路上能做个伴。」

我发疯一样朝他冲过去,可惜连他衣角都没碰上,反被他一脚踹在地上。

「你放了她!我身上还有些钱,你都拿走,求求你,放了她!」

我爬到他面前哭着朝他磕头,颤巍巍拿出全身的银钱捧着递给他。

他看也不看我,凑近少奶奶的脖子贪婪地闻着香味,眼里的色念毫不收敛。

「真是可惜,要不是时间太紧,真想好好快活一番。」

他说着手加大力度,嘴角的笑却是愈来愈深。

「砰」的一声枪响,鲜血溅进我的眼睛,枯败的院墙上绽开一抹鲜红。

那具倒下的身躯后站着南城的支柱。

沈浩城来了。

他喘着气,额头上沁满了汗珠,往日不畏鲜血的杀神,握枪的右手也控制不住地颤栗。

他抱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少奶奶走出这间破院。

我忍着钻心的疼痛急忙追上他。

沈家的马车也适时到达。

他抱着怀中人像抱着一尊琉璃娃娃,半晌也没舍得移开目光。

7

回到沈府我才知道,今晨那林小姐借着旧症的缘头将少帅请了去。

听说她幼时曾替少帅挡过灾,身上有些旧疾总是好不了,她父亲这才同意送她留洋,想看看国外的医生有没有法子能彻底医治。

至于这回是真病假病,哼,我才不信能有这么巧。

「少帅后来是被陈副官请走的。他发现太太一直没回别馆,觉着不对劲,派人联系半山腰那边的联络员,也没发现太太下山,这才将少帅从林府弄出来。」

门卫小如子偷偷给我报信,毕竟主家的事下人不好参与。

「少帅走后,林小姐那边也不乐意,兴许没一会儿又要过来闹脾气。」

他猜得不错,我刚替少奶奶换好药,门房就通报林小姐到了。

少帅正一口一口喂少奶奶喝药,见她这么直愣愣闯进来,也只是眉头皱了皱,却不怪罪。

「浩城,不是答应我今晚要去新开的太阳城逛逛?我那些外国同学都在包房等着了,酒店经理催了我几遍问你来不来,叫我怎么说嘛。」

她语气娇嗔,全然没有在别人家的拘谨。

「今晚不去了,我在家,你想玩自己去吧。」

他轻轻扯住被子裹住沉睡中的人,细心地用毛巾拭去她额头细密的汗珠。

林鸢鸢面子挂不住,又不好向男人发作,只得故作伤心,怨自己不该在太太受伤的时候还要出去玩,更不该因为旧疾没让少帅护着太太上山。

我听着酸酸的,少帅看向她眼里却是多了一份柔情。

「锦菊,你看着太太,若她醒了找人告知我。」

他吩咐完头也不回跟着林鸢鸢出了别馆。

少奶奶是半夜渴醒的。

她嗓子干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给她倒了些温水,将她扶起半身慢慢喂下。

那双杏眼失了往日的神采,靠在我肩上静静喘息。

「锦菊...少帅呢?」

我垂下眼睛不敢看她,小声嘀咕,少帅救她回来后又跟着林鸢鸢走了。

她好像早已料到,平静如波,闭上眼沙哑着说自己累了。

第二日也不提少帅一句,安静地吃药,安静地吃饭。

对我依旧温柔,也会同我开玩笑,只是独自发呆的时间更久。

「锦菊,若我能离开沈家,你可愿意随我一起?」

8

沈浩城傍晚才回来。

他脸上满是疲惫,看到少奶奶也来不及说话,急匆匆跟陈副官进了书房。

我耳边回荡着少奶奶温柔而坚定的声音,问我是否愿意和她一起离开沈家。

我不知道离开这里我能去哪儿,但只要能陪着她,哪里我也愿意。

「锦菊,明日起帮我多收几份报纸来。」

她沉思了一会儿,又补上一句,「若有些小报涉及北城和西城,也替我一并收起来。每天都要。」

我不知她预备怎么做,听她的准没错。

一个时辰后,少帅找到少奶奶,他们没让旁人进去,只有他们两人独处。

我悄悄跟上出门的陈副官,想向他打探少帅的口风。

没走几步便被他拎了回去,满眼无奈地看着我。

「锦菊,这别馆要变天了,你还是回去守着太太吧。」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他定然知道什么才这么说。

来不及多想,我赶紧往别馆跑去。

天沉闷闷的,轰鸣一声终于下了秋天的第一场雨。

我淋着雨进府,只看见少奶奶红着眼圈独自坐在桌前。

桌上菜早已凉透。

「太太...」

她见我来,赶忙侧身擦干眼泪,故作生气问我跑去哪儿玩,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

她又何尝不狼狈呢。

「叫人重新上菜吧,就我们姐俩吃。」

我抬眼看她,她又笑得像个没事人,

「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妹了。锦菊,待我离开这沈府,自有我们姐俩的容身之处。」

我后来才知道,那时她已恢复记忆,要我给她收报纸,不过是暗地里想找到联络北城和西城的方法。

她从来就不普通。

只是没想到她竟是西城将军府的女儿,更与北城张家有些渊源。

彼时我倒是信当年那道士确实有两把刷子,一语中的叫沈家捡到这么个宝贝。

可惜有人不识货,错把玻璃珠子当钻石。

9

这些日子我每天都费心叫门卫小如子替我买几份报纸,或者借出门买点心的功夫自己寻街头的报童搜罗。

没过多久,少奶奶脸上也逐渐恢复往日的笑容。

「我已经联络上了我的家人,不日便会离开这座府邸。」

我抹抹眼泪,欣喜地抱住她,真心为她开心。

但转念一想,她与少帅这桩婚事...

「我会登报与他离婚。」

少奶奶摸着我的脑袋,笑得淡然。

我仰头问她,陈副官说别馆要变天是什么意思。

她眼里有些惊讶,还是选择如实告诉我。

「下个月十六,少帅要迎娶林鸢鸢。」

我惊得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老夫人知道这事儿吗?她能准允?

少奶奶举起茶杯轻抿一口,无奈地摇头。

「老夫人年纪大了,除了孝道没有旁的能压得住沈浩城。林鸢鸢自愿进府做二太太,她有什么理由不允。」

她扶住我的肩膀,郑重拜托我。

「锦菊,走之前我还要你帮我做最后两件事。」

「一是帮我寄几封信。信件我已备好,你替我跑趟邮局;另外,将这份离婚通报交给《南城报社》的记者杜宁,要求他在沈浩城大婚那日清晨帮我发出。」

她攥着我的手,那张信笺薄薄的,在我手中却有千斤重。

「告诉他无论他要多少钱,我都满足他。但此事务必替我保密,必须要在下月十六准时登报。」

我举手发誓,这件事一定替她办好。

她笑着拉下我的手,还没说话便突然无力地靠在我身上,仿佛有人抽走了她浑身的力气,额头还隐隐有些发烫。

府医说少奶奶心里的郁闷积压一齐迸发,让她的身子经受不住才会发热,服几贴药便无大碍。

少帅这些日子在忙婚礼的事,听见少奶奶病了才抽空来看两眼。

他坐在床边,粗粒的手指顺着她细瘦的胳膊一路向下,直到大手将那只小手包在手心。

「锦菊,这些日子太太没好好吃饭吗?」

我压着火气,耐心将少奶奶这些天的状态如实告诉他。

他仍然只是看着她,嘴里呢喃着「若在北城救我的是你多好。」

10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过去。

沈家别馆再次迎来一片喜气。

红毯从十里街林府铺到帅府门口,全城都知道沈家少帅即将迎来第二次婚礼。

街上的流言蜚语再无人压制,有关少奶奶的、林鸢鸢的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但我没心情关心。

自上回太太生病,她的身子便一直好不利索,眼见入了冬,更是手脚冰凉、体寒多梦。

我日日抱着铁痦子跟在她身后,时不时就要让她暖一会儿手。

府医看了几次也没看出什么毛病,只是不断地开方子、熬药、服药,下一回检查再换一副方子了事。

少帅已有月余没在别馆休息,不是在外征战就是驻扎在营地;偶尔见到陈副官,也是替他跑腿朝林府送送东西。

我劝她去林家医馆瞧瞧,说不准林大夫能看出问题。

她却不愿。

「我不想以这副样子见到他。」

我知她即便已经心死,也不愿在曾经的爱人面前展示出落魄和脆弱。

更别提那个男人即将拥抱新妻。

少帅于婚前一日终于赶了回来。

他风尘仆仆进了别馆,第一件事就是请少奶奶出席明天的婚礼。

可少奶奶拒绝了他。

那扇门关得死死的,就像她的心也彻底封闭。

「三里,我知是我食言。可是鸢鸢自幼救过我,我曾发誓若她愿意,今生必定迎娶。」

他在洞房花烛夜答应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两年,便不作数了。

门里一片寂静,连烛火都不曾跳动。

「三里,娶你我心甘情愿,不止因为李道长的批语。你是个很好的妻子,美丽、聪慧、稳重,只是...我早已对别人有了承诺...

「所以对我的承诺就能不作数吗?」

门里终于有了回应,她的声音难得的激昂,却又字字戳心。

「沈浩城,明日我会去。」

尔后屋子又恢复死寂。

少帅捏紧的拳头终是放下,站在门外待了许久才肯离开。

等他一走,我立即冲进房间——

只见床幔上溅了许多鲜血,少奶奶倚靠在床角,嘴角还残留几丝血迹。

我大惊,赶忙要去请府医,却被她拦住怎么也不让走。

她笑得惨烈,眼角还挂着泪痕。

「锦菊,我恐怕是不行了...」

我急得大哭,不许她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她用手勾勾我的鼻尖,点点头不再说话。

我将她扶到床上,又简单收拾那些残留的血迹。

她拉住我的手,眼里却没有我的倒影。

「锦菊,我答应了他,明天去观礼。」

我仍是不停地哭,小声骂少帅、骂沈家、骂林鸢鸢。

少奶奶笑得宠溺,从前她绝不让我说这些秽语,说没有女孩子的样儿。

如今她也是恨透了吧,借着我的嘴一吐为快。

「好太太,您还去那儿作甚。锦菊求您,好好养着身子吧。」

我委屈地看着她,真心不希望再有人伤她。

她轻轻摇头,必须要去。

「只有借此机会出门,我们才能离开沈家。」

11

她眼里好似又有了光,「锦菊,明日我阿兄要来接我了。」

我听她这么说心里也有了期望,忙不迭地点头称好。

我只期盼着能尽快带少奶奶与她阿兄汇合,如此才好劝她尽快就医。

她那身子,单薄的连衣服都要挂不住了。

婚礼仪式在帅府举行,晚上才会回来别馆,留给我们的时间足够。

天还没亮,整个别馆的人都忙活起来,我也起身替少奶奶梳妆。

她今天难得有了些精神,嘱咐我定要拿出压箱底的技术,将她打扮得越美越好。

我自然应允。

细细勾画她的眉眼,胭脂轻扫她的脸颊,最后抿上唇脂、盘好发髻。

她仍然那么美丽、那么耀眼。

「今天不穿这件,」她拒绝了我挑的鹅黄色的袄裙,自己从箱笼中翻出一件大红色的牡丹花纹袄裙用力抖了抖。

「就它吧。」

那是她成亲时少帅给她备的嫁妆。

我一时怔愣,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放下了。

「锦菊,你不要多心,我只是想以最耀眼的样子离开。我没有输。」

她怎么会输呢?

她是沈家最耀眼的小太阳,即便离开沈家,也无人能遮掩她的光彩。

别馆众人都知道,今日过后太太便不是唯一的太太了。

但见到如此光彩夺人的她,还是忍不住赞叹,不愧是少帅天命之人,不愧是沈家的太太!

都知道今天少奶奶要出席少帅的婚礼,门房早早备好马车等侯。

少奶奶如同往常一样,温柔地叫车夫送她先去趟十里街。

她最爱吃胡家铺子的桃花酥,每每出门都要先去买上一份。

车夫丝毫不怀疑,乐呵着应声,几分钟就将我们送达。

送亲的队伍还在这条街上盘桓。

林鸢鸢要办西式婚礼,只是嫁妆和聘礼队伍还是按照老样式送到侯府。

她只等中午坐上少帅府的汽车慢悠悠地行驶至帅府。

我悄悄遮住嘴巴问少奶奶,若是半路撞见少帅该如何。

她神色如常,半点不惧,只叫我安心等着接应的人来。

看见少帅的时候,我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

明明该在帅府等着接亲的人,竟出现在这胡家铺子门前。

「怎么还没去帅府?」

少奶奶回头看他,语气平淡。

「想吃桃花酥了,便来了。」

他拧着眉,留下一句「尽快回府」转身就要离开。

不知从何方向传来一阵枪响,我还没看清,身边那抹红色便失了踪迹。

再睁眼,她惨白着脸躺在他怀里,胸口俨然剩个窟窿。

12

街道上人头攒动,人们惊慌失措,害怕子弹不长眼落在自己头上。

惨叫声、惊呼声、痛骂声不绝。

漫天飞舞的报纸像雪花片缓缓落下。

头版头条宣告一起离婚通报:【沈家少夫人沈三里,自今日起与南城少帅府沈浩城正式宣告离婚。自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另,恭祝沈少帅今日大婚之喜,阖家美满,幸福永驻。落款:沈三里。】

我冲到沈浩城身边,看着浑身战栗的少奶奶,哭得不能自己。

「沈浩城,我,还你一命...」

她复尔转头看我,笑得释然。

「妹妹...带我,回家...」

这句话用尽她所有力气。

我大哭大闹吵着要将她带走,沈浩城将我撞开。

他一双凌厉的眸子爬满了血丝,愤怒地抱着她的身体冲向医馆。

我顾不上疼痛赶紧朝他追去,却在路上遇到一个神似少奶奶的男人。

他说他叫侯之文,是侯知知也就是少奶奶的兄长,又问我是不是叫锦菊。

我看着他哭得说不出话,半晌才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冲他大喊。

「姐姐她快不行了!你为什么不能来得再早一些!」

他看着人群攒动的方向,没有犹豫,拉着我就往医馆跑。

可惜,一切都晚了。

那个总爱轻轻勾我鼻尖的人;

那个说要做我亲姐姐的人;

那个喜爱吃桃花酥的人...

她不在了。

医馆的大夫们看着床上的女子没了生息,纷纷不敢言语。

那尊活阎王坐在长凳上一动不动,仿佛忘记自己今天还有场婚礼。

我骂他没心没肝,娶了她却不珍视她;我骂他假仁假义,明明爱的是另一个女人,却又在这里故作深情。

「沈浩城,你满意了吧!她最后还是为你死了!因为你!」

我声嘶力竭,险些喘不上气。

他脸上丝毫不见愤怒,缓缓起身走向床边,动作轻柔地抱起那具冰冷的尸体。

「骂完了就让开,我要带我妻子回家。」

我拦在他身前死活不让。

姐姐的阿兄终于站了出来。

他先是看向沈浩城怀中的身影,脸上流露出些许惋惜。

尔后抬眼看向沈浩城,「知知是侯家人,我来带她回家。」

沈浩城冷笑着瞥向我,「锦菊,你胆子越发大了,还敢叫人冒充西城侯家?」

侯之文从怀中拿出一只金雕印鉴,那是侯家的标志,做不得假。

沈浩城眼神变得冷厉,「那又如何,我带我的妻子回家,合情合理。就是死,她也得葬在老子的坟里!」

这话真叫人恶心,想起姐姐生前的愿望,死也不与他同葬,我必须要替她做到。

我随手捡起一张今天的报纸,指着头条的大字叫他看个清楚。

「您,沈家少帅,已经与她沈三里,和平离婚。她死,亦不会入您沈家的坟。这荣耀,还是留给您的新太太吧!」

怒火燃烬那双黑瞳,根根青筋在他脖颈处凸起。

「沈少帅,请将我妹妹的遗体还给侯家。」

沈浩城眼里有些疯狂,他笑得惨烈,抱着少奶奶的手却始终未松。

「不可能,我绝不会将她拱手相送!」

13

「侯公子,我劝你还是别在南城轻举妄动,否则出了什么闪失,我可没法子向侯将军交代。」

侯之文脸色有些难看,显然他这次没有带上足够的人马,并不适合与沈浩城硬拼。

我还想再拦他,也被侯之文阻止。

「小丫头,你先同我回酒店,咱们再做商议。」

我无法拒绝,只能先跟他回住处。

侯之文告诉我,少奶奶早先寄了一封信,拜托他在自己死后能带我回西北。

「她说失忆这些日子,已经把你当做亲妹妹看待。你可跟我回侯家,能保你下半生安稳。」

我抽泣着问他,姐姐又是怎么会失忆从西城来了南城。

侯知知,并非西城侯家的正经儿女,而是侯将军在北城意外诞下的私生女,不被嫡母接受,自幼便和其生母过着四处躲藏的生活。

她十岁那年带着病重的生母前往北城凌云观求助观主,不料与北城的张大帅撞了个正着。

大帅见她与自己的故人有七分相似,便发了密电向侯将军提起这件事,也给了银元帮这小姑娘救自己的母亲。

等侯将军找上门来时才发现,曾有过露水情缘的女人竟真为他生下一个女儿,还是一个与他容貌性情极为相似的孩子。

他当即决定要迎知知回西城,只是那生母,因病重不治身亡。

本以为回了侯家她日子能好过些,可惜嫡母对她确实算不上上心,家里姐妹也嫉妒她受父亲的宠爱,惯会欺辱她。

「她从西城逃跑,也是因为家里要她与张家联姻,但有个姊妹想替了她,知知便趁机跑出家门,想去北城投奔张家。谁知路上遇到不少小军阀和土匪开战,她又迷了方向,最终竟稀里糊涂来了南城,还失了忆。」

我不知他是怎么看待姐姐的,但是这些家中秘辛,他竟毫不隐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说这些不过是要你看明白,侯家是个什么外表光鲜内里肮脏的样子。」

「若你坚持我自然带你回去,只是家里那些豺狼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尤其,你还和知知关系匪浅。」

他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让我瞬间如坠冰窖。

侯家的水也很深,我不能跟他回去。

我还要完成姐姐的遗愿。

深思熟虑后,请侯之文留我一些银钱,帮我找一处隐蔽的居所,我要留在南城。

他来只是为了带知知回去,人不在了也不强求。

毕竟几年侯家都没派人来找过,显然对这个女儿没什么期待,生与死也不甚看重。

我心里替姐姐心寒。

仅有的家人也个个自私冷漠,想来与她关系尚好的张家也不过如此,更不对他们抱有希望。

14

侯之文效率很高,一天就替我找到住所,给我留下大笔银钱,算是买断与侯家的联系。

「这还有些知知留下的信笺,给你做个念想。」他放下姐姐的亲笔信,领着手下人离开了南城。

我翻开那些信,字迹那么熟悉,就好像回到她教我识字念书那两年。

一封是给侯家的信。

正如侯之文说的,她拜托侯家能收留我。

一封是给张家的信,不知怎么竟也在侯之文手中。

信中提及张家少爷张煜棋,她年幼的玩伴、青梅竹马的爱人。

即便失忆后她已忘记曾经的爱,但她还是祝他一生顺遂幸福。

她提及幼年在北城凌云观救他的情景,结尾写道。

「希望你能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替我多照顾我的妹妹锦菊。」

我没忍住又哽咽落泪。

她处处想着我,时刻挂念我,而我却连她的尸身都守不住。

提及此事,我对沈浩城的恨意更浓烈几分。

最后一封信是给我的。

【锦菊,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死了。家里关系复杂,但都与你无关,我会在死之前替你打点好一切。我的身子油尽灯枯,不过靠着最后一口气吊着。我放心不下你。西城天气与南城大相径庭,你在这里得多多适应。我死后你就搬出去住吧,我会把值钱的东西都换成银元存进银行,这些钱保你下半生无虞。锦菊,我的亲妹妹,不要为我难过。请将我葬在离你近的地方,偶尔来看看我就好。落款:你的姐姐 沈三里】

我攥着信纸,眼泪大滴大滴落在地上。

我在酝酿一个复仇计划。

在此之前,我需要去沈府将姐姐的东西都拾回来。

那日枪击案之后,沈浩城本想将婚礼改日,林鸢鸢担心夜长梦多,坚持要在当天举行仪式。

他还是一贯宠她,完成仪式之后才亲自去搜查开枪之人,并当天就地处决。

今天是小如子当差,我请他替我禀报少帅,我来收拾姐姐的遗物。

别馆仍是一派喜气洋洋。

小如子安慰我人死不能复生,转头替我通电禀报。

少帅不在府上,是陈副官接的电话。

他同意我进去,只叮嘱我除了姐姐的屋子,别的房间不可乱闯。

「锦菊,这个别馆变天了。」

犹记上一次他对我说的话,没想到再踏入这沈府,竟是变化如此之大。

我快步走进姐姐生前的屋子,里面的陈设如同我们刚走那天一样摆放,只除了浮着一层薄灰。

我不敢追忆。

她的嫁妆都是沈家出的,我不会带走,只是有些她极爱的物件我想拿回去做个纪念。

我翻着她的箱笼,里面压着老夫人送的凤钗、少帅买给她的各种精美物件...以及,她最爱的那件雪花琉璃盏。

今年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用。

我小心将它包裹好,在其下方摸到一张信纸。

那是一封留给沈浩城的信。

我正犹豫要不要打开看看,屋子的门便被人大力推开。

「这别馆竟然也进了贼?!」

15

是林鸢鸢。

我快速收好信笺,不能叫她发现。

她大摇大摆进了姐姐的屋子,脸上的嫌弃一览无余。

「锦菊?怎么没了主子,竟要做个小偷来偷主家的东西?沈三里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我忍住与她厮打的冲动,咬紧牙根说自己是来收拾遗物,少帅也准允了的。

她身后的小丫鬟一巴掌就扇了过来,眼神凶狠,嘴里骂得难听。

「把东西都放下,沈三里不过孤女一个,她的东西,都是沈家的。你,带不走。」

我据理力争,嫁妆我都还给沈家,只留一些贴身物件留作念想。

她仍是不依不饶,命令两个小丫头来搜我的身。

我与她们扭打在一起,不小心将包裹在布中的琉璃盏踢了出去。

林鸢鸢好奇地捡起那件雪花盏,眼里的惊艳和嫉妒赫然显现。

「这种好东西,你个被赶出府的人不配拥有。」

我故意大声说那是少帅赠予大太太的周年纪念礼物,「二太太,您才不配拥有。」

她气急,不顾自己往日温柔优雅的形象,用尽全身力气甩了我一巴掌。

真疼。

可是真痛快。

那件雪花盏被她毫不在意地一丢,摔在地上跌了个粉碎。

此时我倒也没那么伤心,能用它恶心一回林鸢鸢,也够值。

只是仍不解气。

我嘲讽她,当年北城凌云观少奶奶也去过,怎么也没得你那样回来还得了弱症,一到少帅面前就复发?

像是踩中她的尾巴,林鸢鸢脸色瞬变,一把掐住我的脖子质问我到底知道什么。

我被她掐得喘不上气,脑子里想的都是那所谓的弱症定有问题,才叫她心虚地恨不得立刻杀了我。

沈浩城及时赶到。

可笑,有一天我竟要感谢他能来救我。

他制止了林鸢鸢的行为,吩咐除了他,谁也不能再进这个屋子。

林鸢鸢满脸不悦,还想再争辩,被他一个眼神噎住所有的话,只得乖乖领着她那些仗势欺人的狗离开这里。

沈浩城又将目光转向我,他眼里已有杀意。

「我已经罚了陈副官。看在三里的份上,我不追究你。若再有下次,你别想活着走出别馆。」

我冷笑一声,抹去唇边的血丝准备离开。

他却又叫停我,从我口袋里抽走那封信。

他随手打开,里面的内容却让他皱紧眉头。

我问他里面写了什么。

他收起信纸塞进怀里,冷哼一声,命我尽快离开。

16

我找了以往关系不错的几个小丫头替我梳洗遮掩,顺便从她们那里打探林鸢鸢的旧症。

她们偷偷告诉我,林鸢鸢手下几个人总说她们小姐儿时救过少帅。

但是问及在哪儿救的,怎么救的却始终说不明白,每次的说辞还不一致。

我临走前又拜托小如子,丢给他一个地址,替我约一趟陈副官。

这次是我鲁莽,连累了他,只希望他能念在过往交情,来见我一面。

夜晚。

陈副官如约而至。

他身上事务繁忙,本不应该来见我,可他还是来了。

「你找我来什么事?」

我问他,少帅旧事你知道多少。

他有些警惕,不知我什么目的。

我说我见不得林鸢鸢占了太太的位置。

他叹息一声,说林鸢鸢是少帅的救命恩人,少帅不会放任我伤害她。

我不屑,反问他,若她不是呢?

如果少帅弄错了,少奶奶才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他大惊失色,让我不要胡乱猜测。

「这是少帅的大忌。」

我又问他少帅何时又是在何处被救。

他答,「八年前,北城凌云观。大帅本是要带少帅在北城拜访张家,听闻张家阖家去了凌云观修行,便改道也去凌云观拜访。」

「少帅胆子大,进了凌云观四处查探,不慎误入一处洞穴,在里面摔晕过去,几个时辰后才被人救了出来。少帅要找在山洞中喂他水帮他包扎伤口的孩子,当时除了随行的林小姐,再也没有其他同龄孩子。」

这段说辞与姐姐寄给北城的信中描述一致,只是那山洞光线差,两人都将对方认错了。

救了少帅的是姐姐,并非林鸢鸢;姐姐救的是沈浩城,而并非张家少爷。

可笑那林鸢鸢,竟凭着他人的恩情招摇这么多年,甚至登堂入室,抢占别人的夫君!

他沈浩城也是个瞎的,被蒙骗这么多年,活该最终失去姐姐。

我知道怎么开启我的复仇。

我要模仿姐姐的笔迹再送给沈浩城一封信。

两日后,我托门房的小如子将这封信交给陈副官,告诉他上次来我家丢了些东西。

晚上,沈家别馆的马车停在我的住所前,我知道,这棋局开始行进。

一到沈家就听说林鸢鸢被少帅关了禁闭。

「锦菊,这信当真是三里留下来的?」

沈浩城还是十分警惕,不敢轻易相信我的话。

我故意装作一副可怜样子,求他将信还给我。

「我要完成姐姐遗愿,将这信寄去北城张家。」

他这才相信这真的是陈副官从我家中所得,确实是沈三里的「亲笔」。

我在信中装作姐姐的口吻,将林鸢鸢冒充姐姐救人之事全盘托出,只是倾诉对象变成了张家少爷。

我假装他们二人旧情深厚,姐姐死前还惦念着对方。

我写姐姐失忆后如何爱沈浩城,如今记起当初的回忆就多么痛恨他。

恨他认错了人。

恨他娶了别人。

恨他种种,再无爱意。

17

「我死也不愿与他同葬。」

这句话定是戳进他的心窝子。

沈浩城果然怒极,掏出枪就往林鸢鸢屋子去。

谎言被戳穿的那刻,未知和恐惧被极端的愤怒无限放大,交织在一起,组成一曲杀人的乐章。

林鸢鸢死了。

她无处辩驳,死在愤怒的枪下。

这枪声,真是美妙。

我缓缓走进她的厢房,没有人敢在盛怒下的少帅面前出现。

除了我这个不怕死的。

「沈少帅,麻烦将我姐姐的尸骨还给我。」

他猩红着眼,笑得肆意。

「别想了,三里永远是我的。」

我大笑,问他,你又不爱她,为什么不能放过她?

「我从一开始爱的就是她!我只是认错了人!」

沈浩成城为自己辩驳,可惜这是多苍白无力的言论。

「但你的错认,让她为你而死。」

「她救了你两次,为你死了一次,连遗愿都不能满足她吗?」

他沉默不语,红着双眼问我她的遗愿是什么。

「她要我将她埋在一个近点的地方,偶尔来看看她。」

沈浩城终究让步。

他同意我带走姐姐,只要求我将她留在南城,别离他太远。

我无力与他再争辩,随他。

我托人在南城郊外选了一处幽静又阳光极好的位置,叫了小如子陪我送姐姐入葬。

她喜欢阳光,喜欢花。

来年春天这里长满花草,我再来陪她说说话聊聊天晒晒太阳,她一定会高兴。

下葬那天沈浩城没有来。

侯家和张家找了由头突袭了南城。

南城再也不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

它的城主有了弱点。

它的城主心里埋下了死亡。

——【完】——

#故事#​#在头条看见彼此#​

侯呈玥后宫大热门CP!你喜欢哪一个男主?

侯呈玥堪称男神收割机,搭档的都是热门短剧男主。

热门CP:

一、张集骏&侯呈玥3部CP剧

1.好想你知道

2.般配关系

3.被谢医生拒绝加好友99次

二、王奕然&侯呈玥2部CP剧

1.三万英尺的暗恋&机长先生雷雨请绕飞

2.循环:消失的她&循环:逆时解救

3.灵魂互换

4.蓄意占有

三、侯呈玥&舒童3部CP剧

1.彩礼谈崩后,闪婚神秘首富

2.姜小姐的反击

3.偷怀上司崽后,我辞职了

四、侯呈玥&苏均禾2部CP剧

1.重生之农门肥妻

2.穿越九零撩娇夫

五、侯呈玥&彭羽4部CP剧

1.少帅娇宠特工妻

2.至尊大小姐

3.傅少的小祖宗又撒野了

4.闪婚老公是豪门

其它CP:

1.于他心上做妖精

(王嘉懋)

2.不舍朝夕

(谢予望)

3.闪婚后禁欲大佬带崽求名分

(王彦鑫)

4.病娇公主闹翻天

(王宇威)

5.出渊

(白方文)

6.五宝奇兵总才爹地追妻忙

(陈天晓)

7.绝命婚姻

(杨欢)

8.从前慢

(黄波)

9.神秘爹地是大佬

(陈刚)

10.医妃有毒:禁欲王爷狠狠宠

(李俊辰)

11.重生后被纨绔老公惯坏了

(曾乙同)

12.黑莲花质子攻略手册

(郑纪元)

亲爱的小伙伴们,你们喜欢哪一对CP呢?

胆挺肥!刘维伟青岛做东请杨鸣吃饭,杨导搂着漂亮嫂子合照刘指导

11月14日消息,日前,CBA俱乐部杯正在青岛进行中,辽宁队和青岛队分在同一组,两位主教练杨鸣和刘维伟关系甚笃。日前,刘维伟的妻子在社交媒体上晒出了和老公请杨鸣吃饭,并且调侃了杨鸣太帅。

杨鸣与刘维伟私下关系非常要好,主要原因有两个,其一:两人年龄相仿,都是少帅主教练,杨鸣今年39岁,刘维伟今年41岁,属于同时期的球员,退役之后先后成为教练员,刘维伟此前执教浙江男篮,而杨鸣执教辽宁男篮,两队无论是在常规赛碰面还是在激烈的季后赛碰面。

在比赛场上双方会全力以赴,甚至打得很惨烈,但赛后两人都会聊天,特别是杨鸣刚当教练的两个赛季,辽宁男篮连续在季后赛淘汰浙江男篮,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两人的朋友关系。

这次正好赶上了CBA俱乐部杯开赛,青岛和辽宁分在了青岛赛区同一个小组,杨鸣带领辽宁队来到青岛主场“做客”。

青岛主帅刘维伟妻子更新社媒,晒出了刘维伟和杨鸣的合影。

刘维伟作为东道主,免不得要尽地主之谊请杨鸣吃饭,于是刘维伟就和妻子一起在青岛的一家餐厅单独宴请了杨鸣,杨鸣还搂着刘维伟两口子一起合影笑容灿烂,丝毫没拿对方当外人。

刘维伟的妻子还单独和杨鸣合照了一张,杨鸣似乎喝了点小酒,脸上也是略显红润,安姐很自然地靠在杨导身旁。

刘维伟妻子配文写道:“哎~我家老刘确实长得有点着急了。”

对此,网友们纷纷表示,“刘夫人,,那个杨导不用开美颜”

“注意杨导的手右手很绅士”

“这年代你家老刘更踏实!!!”

“哈哈哈,不怕遇辽宁就怕遇杨鸣啊”

“你也是,找一个最年轻,最帅的主教练比!换别人,刘指导必须拿捏”

“辽宁球迷也很喜欢刘指导,希望未来有机会能回家乡球队执教”

“不要跟杨鸣比,颜值这一块没几个比的过他”

“刘导“踏实稳重”这样的“男人踏实””

“杨鸣胆子肥了,当人老公面搂人家媳妇”

“第二张杨鸣肯定喝了”

“到了青岛,老友两口子招待,能不喝点么”

“嫂子好漂亮,刘导和杨导都很帅”

“经典的一句话:喝酒脸红的人都好交,难怪我们杨导人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