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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父日记(第4天)(纪实随笔)

陪父日记

(纪实随笔)

杨崇德

第 4 天

2019年8月5日。农历七月初五。

星期一。

今天,是父亲住院的第4天。

昨晚10点51分,我联系过的湘雅医院蒲晓群教授,终于跚跚来迟地给我发来了一条微信回复。

内容是:

老杨,家父CT检查结果,高度怀疑胰腺癌伴有周边转移,估计是没法做手术了。可在当地医院,找肿瘤科专家会诊一下,确定下一步的保守治疗方案。

是的,今天是星期一,我想再请人民医院的专家医生们,给我父亲的病情,做个全面的会诊!

我希望能有专家站出来,帮助我们推倒父亲CT检查所带来的恐惧和无助!

我希望父亲的CT结果,是怀化市第一人民医院所发生的一个天大的误诊。

我不需要他们说任何道歉之类的话。我只需要是误诊。就连他们可能会说的歉意话“对不起,我们误诊了”,我都会报以无比的感谢——“没关系,多谢了!辛苦您们了!”他们也根本不需要担心病人家属找麻烦、谈精神损失赔偿之类的事情了。

我只希望这是他们的一次工作失误。

天底下,什么样的失误,都会较劲的。只有医生的诊断失误,才是最最可以原谅和感谢的,也才是最为可爱的!

早晨6点多钟,父亲醒了。

父亲那双无助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

我伏了过去,问父亲:爹,您想起床,是吗?

父亲含含糊糊地应着。

他想起来。

我把父亲扶了起来。帮助他慢慢下床。

然后,扶他到病房外的洗漱走廊里去。

父亲站在洗漱盆前面,伏下身子,准备洗脸。

父亲执意要自己洗。

父亲一定是睡久了,又吃了那么多药,嘴里一定是没有一点滋味了。

父亲要洗他的嘴。他拎起毛巾的一角,扭成了一条长巾绳,然后塞进嘴里,洗他的舌头。

父亲这辈子,很少使用牙刷。

在我的故乡“穷天”,上了年纪的先辈们,都是很少用牙刷的。

在那样一个高山之巅,人们的生活,全靠肩膀去挑。离乡镇又那么远,山路坎坷,弯弯曲曲。经济上,是不允许这般讲究的。他们爬起来,草草地洗把脸,就会上山,就会下田。哪还讲究什么用牙刷漱口呢?

我清楚地记得,我第一次使用牙刷,是在我上初中的时候。

读初中,要到乡政府那边去。路远,需要寄宿。

我看到同学们早晨起床后,个个都在用牙刷不停地刷牙齿。回家后,我就吵着向母亲要钱,然后偷偷买了一把牙刷,跟着同学们,早晨一起刷牙。

放假回到了故乡,我也在屋里刷。

父亲看到我早晨刷牙,偷偷地裂着嘴唇笑。

也许,父亲是在为我骄傲了吧,他心里一定是在想:带崽知道刷牙齿了,带崽已经不是山里的人了。

母亲把我的牙膏,挤了一点出来,放在她的鼻子边,闻了又闻,惊叹着说:香,真是香!喷香了!

父亲母亲随我居住到了怀化市区,我给他们各自买了一把牙刷,还配了一个漱口杯。我要他们早晨起来后,都刷刷牙。这不仅对胃口有好处,对健康也有好处。

他们觉得很是新鲜,但又常常很不习惯。他们过惯了用毛巾或布清洗口腔的生活。

我还是强调要帮父亲洗脸。

父亲客气地说:我现在还奈何得呢!

我说:你手上有针头,不能打湿的,还是我帮您来洗吧。

我用新买的“舒肤佳”香皂,在父亲那块毛巾上,搓了又搓。然后,再给父亲抹脸,抹脖子。

父亲脸上的肉,还很有些弹性,就是有点油汗,而且霏黄。

父亲脖子上的皮肤,有些耷蔫了,但又不像很多老人那般,是吊在那里的。

总之,我的父亲,不像八十六七的人。他看上去,顶多七十来岁。

哎!这样的坯子,这样的身架,怎么就得了癌症呢?

如果不是肚子里有癌症,我相信,我的父亲,一定会冲过百岁大关。

可是现在,就难讲了。

一看到父亲那胀鼓鼓的肚子,我就想,那里面,一定有许许多多的癌细胞。它们在那里安营扎寨,在那里左右组合,在那里奔霆,在那里飞熛……

我的心,也一下子凉了下来,似乎还伴随着一股痛感。

尽管我小心地提防着,但水龙头里的水,还是溅到了我父亲的衣服上。湿出一小块来。

父亲这件白色短袖棉绸上衣,裹着他那个日益隆起的硬梆梆的肚皮,显得愈加紧身了。

父亲结实、粗壮,是一方面原因,但过大的肚子,是我们意想不到的。

原先,我们还以为父亲发福了,修养成“达官”了、贵人了。

原来,那里面是个祸!天大的祸!

祸兮福所依。

父亲这辈子不抽烟,不喝酒,不吃零食。他那张嘴,就只知道吃一点米饭。

这里,我还要特别强调,我父亲虽然是个农民,从小就吃不饱,也没吃过什么好吃的,但是,他吃起菜来,却是相当地贵气!

父亲夹着筷子,往往会在菜碗里,小心地点一下。点到一小撮,哪怕只是辣子,也能吃进去大半碗饭。

父亲这种脱离乡土的异常斯文的吃饭方式,怎么就引来这么大的祸患呢?

上天啊,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父亲非常反对暴吃暴饮。

在城里生活时,他每每看到有人抱着电杆哇哇地呕,呕出一大堆蘑菇、鸡肉、猪肠子什么的。他会迅速吐一口唾液,一路小声地骂道:蘑菇、鸡肉和你有仇啊?喝得醉熏熏的,酒厂难道就是为你开的?!

我扯起父亲那块被水沾湿的衣角,拧了拧。尔后又找来几块纸巾,想去吸干父亲湿衣上的水份。

父亲说:不要紧的,又不冷。

我扶着父亲,回到了病床边。

父亲他想坐一会。

父亲坐在病床上,我把被子扯出一个角来,塞进他那高高隆起的肚皮上,想去隔离他那块湿衣。

父亲也不怎么反对。任凭由我伺候着。

坐了几分钟,我问父亲:爹,您想出去走一走吗?

父亲说:不想去,我没有力气。

我又鼓动说:今天的天气,好像是阴了一些呢,我们还是到外面去看一看吧!

父亲终于同意了。

我牵着父亲的手,朝医院三楼的楼梯口慢慢移去。

到了楼梯口,我问他:爹,你能下楼吗?

我的意思是,如果父亲不能下楼,我就背他下去。

父亲不明白我的意思。或许,他听不到我说的话。他见我站在楼梯的台阶下面,直直地望着他,就说:你下去吧,你不是说,我们要到外面去看一看?

父亲还能自己下楼呢!

这让我很是高兴。

出了一楼的楼梯门,就是一块宽敞的水泥平地。

平地上,挂满了病人家属洗的衣服。有的还正在滴水珠。挂得也是杂乱无章的。铁栏杆上,空调的架子上,全都挂满了衣服。

天气真的有些阴沉了,完全不像昨天那么扎眼和狂热。我甚至料想,今天可能没有太阳,甚至还会下雨呢。

我握着父亲的右手,一步一步地向前移。

早晨,医院内显得比较宁静。也有少数人,在院内的马路上,匆匆地行走。

我对父亲说:爹,如果你感到累了,我们就停下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父亲“嗯”了一声,算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来到门诊楼外的车道边,我盯着一个大理石台阶,停下了脚步。我希望,父亲能在那里坐一坐,休息休息。

父亲却说:前面是医院食堂,到食堂里坐坐吧。

我说:好的!

我与父亲,慢慢地向食堂方向走。

我真想和父亲说一说我的心里话。我有点憋不住。

我试着说:爹,再过三十三年,我也就是你现在这个年纪了。

我在感叹着人生易老,岁月无情。想呼唤出父亲的评议。

我真不知道,再过三十三年,我是否还能像我父亲现在这样。但是,我还是这么比方着。

父亲沉默了。

或许他听不见。

我又说:爹,你想我们的老家“穷天”了吗?

这一回,父亲算是听见了。

父亲叹了一口气,说:有什么好想的呢?瓦也烂了,田也荒了。那个地方,还有什么好去的呢?

我心里顿时酸酸的。父亲是在劝我不要留念那个穷地方了。这又怎么可能呢?

父亲所说的,是我们那个叫“穷天”的老家。

那里的房子,因为长期没人住,房梁上的瓦也烂了。一下雨,很多地方都在漏水。

前些年,父亲每隔两三年,会自己爬上屋去,把漏雨的地方,重新盖一遍。去年爬上去时,差一点滚下来了,吓得我们对他约法三章。我们掏钱请人盖瓦,并谎称是别人为我们帮忙的。

而穷天的田呢,差不多都已荒完了。

杂草丛生,杂树疯长。

那里,曾是我们的家!我们的乐园啊!

那里的很多农田,都是父亲当生产队长那十几年,领着村民,一锄一锄挖出来的。

稻田开垦了很多,水却是成了个大问题。没有水,垦出来的田,就是干田。插下去的禾苗,怎么能活呢?

父亲还是咬着牙,带领村里人,拦山溪,修水库。

在父亲手上,一共修了2座水库:寨家坪水库、丰水坡水库。

山里人有水了,就像鱼得了水一样,活法就完全不一样了。小时候,我一出家门,不是在山林里,就是在这两座水库里泡着。

直到现在,我还是那么想念着那个故乡。可父亲却看不起他为我们装扮的那个故乡了。

可见,故乡如今的样子,已经让我的父亲寒透了心,失望至极了。

故乡,现在已经凝聚不了父亲与我的共同话语了。

我又换了个话题。

我对父亲说:爹,还有6年,我就退休了。到那时,我天天这样牵着你的手,陪你到处走一走,好么?

父亲停顿了一下,叹息着说:我等不了那么久了!我如果还能等那么久,那就好了!

父亲这句话,立刻就像一根钢针,一下刺进了我的心脏。我明显地感到,我的那个心脏,如同被别人从水里捏出来的一条鱼,它在挣扎,在煎熬。

难道,父亲知道了他的病情吗?

难道,父亲真对自己没有信心了吗?

难道,我的老父亲真的要离开我们了吗?

癌症,它虽然是一个无情的恶魔,但还不至于一下子就把人带走吧?它至少应该给患者留足一些时间,让他与他的亲人们,好好地说一说话,好好地摸一摸,好好地怀怀旧,好好地话别一番今生!

我感觉到我的心在流血。一股子酸气从我的喉管里冒了出来。

我试着和父亲交谈起这些内容,本来也是想提醒他:他的病,是有些严重,并不是他所想像的,是胃发炎那样轻松和简单。

我希望父亲应该有所准备。希望父亲拿出他那顽强的毅力来,与即将到来的这个病魔作生死斗争。

然而,父亲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爹啊,难道您真舍得离开娘吗?难道您真舍得离开您的儿女吗?魔鬼都还没有彻底现身,您怎么就这么快丧失了信心呢?

爹啊,您一定要挺住哟!

现在,还只是农历七月,您挺到过年也是好的啊!今年,咱们可以好好地过一个有你相伴的团圆之年啊!

如果上天再仁慈一点的话,它也许会让您度过87呢!

爹,您一定要坚强一点!

此时,我又相信起人世间的尘缘感应来了。

我觉得父子之间,冥冥之中,都会有这么一种特别的父子感应。

早在6月14日,那天是星期五。我一进到办公室上班,我一下子,就特别地想念起我怀化老家的四个老人来了。而且,我最想念的人,却又是我的父亲。我不知这是怎么了?

这是我从未有过的突然之想。

当时,我把我头脑里的这种想法,告诉给我那个年轻的同事陈璋。

我还对陈璋说了我当时更为宽泛的一种想法。

我说:陈璋啊,假如我在工会工作的话,我想把我们单位所有员工的父亲母亲、岳父岳母的情况,通通摸一遍。然后,进行登记造册。凡是父亲母亲、岳父岳母健在的,而且年纪超过70岁的,我要向行领导提出建议,让这些员工,强制休假至少一周,打发他们回家去,好好地陪一陪他们家中的老人们!

陈璋说:德哥,你怎么一下子有这个想法了呢?

我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今天我好想我的父亲母亲!

我感叹着说:天天上班,没完没了!有的人,即使休年假,要么出去旅游,要么就呆在自家的小屋里,做休闲状。太不应该了!

我又说:我建议,单位应该采取一种强制措施,要求员工必须每年休假,必须好好回去陪一陪自己的父亲母亲,或者岳父岳母。当然罗,老人必须还健在。

陈璋觉得我说得对。她露着牙齿,笑了笑。

我继续说:如果我是这个单位的“一把手”,我一定会这么要求我的员工这么做!现在的领导啊,只强调忠,不讲究孝!

我甚至骂道:他娘的,有些人,一有时间,就围在领导屁股后面转,他们已经把领导当爹作娘了!而他自己的爹娘呢?却在家里,常年望眼欲穿!哎,有些人养儿育女,只是得了一个名啊!儿女大了,他们却越来越孤独!

当天上午,我就填好了休假的单子。

我要找我的部门领导,申请休年假。

我要回怀化去!我要好好陪一陪我的老人们。因为,我今天特别特别地想他们了!

我像中了邪一样。我决定休5天年假:从6月17日到21日。首尾再连上两个周末,加起来,一共有9天!

领导竟然批准了!

我高兴极了!

6月14日下午3点半,我就与陈璋交接好了工作。

陈璋这个妹子,不仅漂亮、能干,还十分怜惜人。我于是就提前开溜了——买了16:03的高铁票,17:32到怀化南。

我一上高铁,就给我的母亲打电话。母亲的老年手机是父亲的。以前,我打过去的电话,一直是父亲接。父亲耳朵不行了,就交给了母亲常年使用。等于母亲是父亲的电话秘书。

母亲听说我要回去,高兴得只打哈哈。她催促着家人,早早地准备了晚饭。

一进弟弟家门,父亲就笑眯眯地迎了过来,他对我说:你是来怀化出差吗?

我说:哼——出什么差欧!

父亲说:你不出差,那你回来做什么?

我真诚地笑着。然后,我对父亲说:爹,我是特意回来的,我想陪一陪你们。

我继续解释说:今天真是出鬼了,我一到办公室上班,我一下子就特别想你们了。于是,我就休假回来了。

这几十年来,我从来没有在父亲面前,说过如此动情的话。

以前,我心里也是这般痛爱着父母,主要是碍于脸面,说不出口。

可是,那天,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就是要这么对我的父亲母亲说。因为,一切都是我心里的真实感受呀。

我把那几天的休假日程,安排得好好的:15号到18号,一共4天,在弟弟家里,陪一陪我的父亲母亲;19号到21号,一共3天,再到老婆的弟弟家里,去陪一陪我的岳父岳母。

4个80多岁的老人,是我的幸福所在,也是怀化最能吸引我的内核了。

父亲大母亲5岁。岳母大岳父5岁。岳母又大父亲1岁。

4个老人当中,我最看好的,也是最放心的,还是我的父亲。

父亲他这一辈子,劳心又劳力,去年他还回了老家穷天,上山挖茶油山呢。他就只有一点胃病,身体应该算是最好的,应该是最后一个离开我的老人了。

在陪父亲母亲的这几天里,我们还特意安排了一天,专门回了一趟穷天老家。

那时间,正是杨梅成熟的季节。

父亲在老家栽了十几棵杨梅树。我们决定一起回老家看一看,尝尝父亲那满山的劳动果实。

那天,大姐、二姐、三姐、大妹、弟弟都去了。坐了两车人。

父亲与姐姐妹妹一起,上山摘杨梅。

我呢,则和弟弟,还有同村的家族老弟友良、矮子娃四个人,一起到桥龙头的山溪里,背着电麻机,去打山溪里的小溪鱼。

父亲那边,一共摘下来五六十斤杨梅。红的,黄的,甚至还有青的。吃得大家舌头都发麻了。

还听大姐说:爹今天真是好笑又可怕,他在树底下摘杨梅,滑了一下,滚出去几米远。

可把姐姐妹妹们吓坏了。

然而,父亲爬起来,拍了拍他衣上面的杂草,淡定地说:没有受伤,没有事的。

总之,父亲的确没有摔伤,一点大碍都没有。

真是万幸了!

父亲从山里回来后,还挑了大半桶粪,把他上次回老家时所栽的那三棵南瓜苗,好好地追了一次浓肥。

而我这边呢,只麻到一斤多溪鱼。还麻翻了一条水蛇。因为都不敢吃蛇,就放了它。

那一斤多溪鱼,全都是“擦拭公”和“白色鱼”。大的,有二手指那么大。

考虑到数量还不够,炒起来,没有一大碗。于是,我们就干脆背着麻鱼机,到友良老弟的鱼田里,又麻了三个大家伙:两条草鱼,一条鲤鱼。都有半斤以上重。

第二天,呆在弟弟家里,我好好地和父亲说了一阵话。

父亲边说却边打呵欠。

考虑到没有什么可聊的了,我就建议陪父亲看一看电视。

父亲喜欢看《三国演义》。

我要侄女杨柳彤,把动画片退出来,把《三国演义》搜出来。我陪着她爷爷看《三国演义》了!

《三国演义》是从东汉末年天下大乱开始讲起的。第一集,就开始放董卓。

父亲以前到我长沙的家里小住那段时间,他就已经是第二次看《三国演义》了。那时候,他就认识了董卓。董卓那肥肥胖胖的样子,一出场,父亲的眼珠子盯得直打转。

父亲笑着骂那个董卓:日他崽崽的!

父亲知道,董卓是个奸臣,他会害死好多人的。

《三国演义》的故事,在推进。

然而,父亲只看了十几分钟,就打起瞌睡来了。

我当时还以为,父亲可能是昨天上了山,有点累了。要么,就是他看多了,不是很感兴趣了。

我真没想到,其实,我的父亲,从那时起,他的胰腺尾部,就已经有癌细胞在活动了。

我怎么就不得而知呢?

在弟弟家里,我陪了父亲母亲4天,除了1天回老家外,其余3天,都是呆在弟弟家里,“强行”与父亲母亲聊天、看电视。有关从前的许许多多话题,在那几天里,我又重新与父亲进行了讨论和交流。

现在想来,这就是感应。

这是一种生与死的感应!

如果我没有那种感应,或者有了那感应而不顺着感应去响应的话,那将是我这一生的遗憾!我将后悔莫及!悔恨终身!

我要感谢2019年6月15至18日!

其实,松桃早就打电话告诉我说:她和母亲决定从医院食堂,给我们带早餐过来。

松桃还询问过我:爹想吃什么。

父亲说:他只想吃点稀饭,其他什么,都不想吃。

我搀着父亲进了医院食堂。

我们在靠门口的那张餐桌上,坐了下来。

这时,我看到了正在食堂窗口边忙碌的松桃。

我要父亲坐在那不动。

我走过去叫松桃,并告诉她:爹已经来食堂了。

松桃表示很惊讶,问我:爹昨晚不痛吗?

我说:爹昨晚睡得还好,全靠止痛针和药丸。

松桃说:那就让他在食堂里吃了,再回去。

这时,母亲也发现了我。母亲高喊着我的名字。

母亲坐在食堂里,离父亲坐的位置,就只隔一张餐桌。

我们竟然彼此都没有发现对方。

我告诉母亲:爹也来了。

母亲兴奋起来,问:他在哪里?

当母亲发现父亲的那一霎那,我觉得母亲像是隔了一个世纪没有见到父亲似的。母亲的眼神,是那么地眷恋和渴望。

父亲、母亲和松桃,都吃了一盒稀粥,他们共同分享着两个馒头。

我要了一盒6块钱的圆粉。稍子是酸豆角。

吃的期间,二姐也找过来了。

二姐是想来这里给我们端早餐的。她真是想不到,我们全都在这里了。

松桃把原本买给我的那份多余的稀饭,让给二姐吃。

我们回到父亲病房后半个小时,大舅舅和大舅娘来了。

他们从新建乡,赶早上来的。

他们是来看望父亲的第二批亲人。

大舅舅的头发,光得只剩下顶部那一大块肉包了。

我也是这样的,头顶上的头发,前几年就开始脱落,现在也光得差不多了。母亲说,我是遗传了大舅舅的基因。

大舅舅的老家“毛坪”,也是一个小山村。比我们穷天,还要艰难。穷天还有一口好水井,毛坪却连喝水都困难。

小时候,我到外公家做客,只看到他们院子里的人,家家户户在挑铁桶的,时时都在排队。只听到铁桶吱嘎吱嘎地在田坎上叫。他们那口水井,处的位置还比较阴爽,在一棵高大的松柏树下,流着筷子粗的一股小水,大家都在用勺子,在里面轻轻地舀。挑水的队伍,排得很密匝。

大舅舅老家的村民们,不是很多,估计只有十几户人家,不到一百人。哪像我们老家穷天,有三百多号人。这样一个自然条件差、人口又少的山村,留守的人,就越发地少。

十年前,大舅舅就到我们乡政府的所在村,租田种地。后来,他干脆在乡政府附近的地盘上,买了一间房子,长期生活在这里了。至今,大舅舅的老家,只剩下三个人,有一对老夫妻,还有一个老鳏夫。据说,每天天还没黑,这三个人,就早早地吃了晚饭,关上门,睡觉了。主要是山村没人气,天一黑,就格外地怕。

大舅舅的身体,原本还算好,七十多岁了,还能种田。但去年下半年,他脚痛,下不了地,走不了路。住院一检查,是脑动脉供血不足。因而,自去年下半年以来,大舅舅就一直在家休养。

这,也是我父亲去年以来,重点关心的对象。

父亲原来一直担心我大姐夫的尿毒症,现在又多了个奎姑爷和大舅舅。

父亲每次回老家,不是去看大舅舅,就是去看奎姑爷。这两个人,都很劳心劳力,又都得了病,真让人心痛。

大舅舅和舅妈守在我父亲的病床边,说了一大堆话,就回去了。他们还有孙儿,需要人看管。儿子都在浙江和怀化城里打工,留了几个孙子孙女在家乡读书,需要他们照顾。这就是他们的任务。

白天,父亲基本上躺在病床上。不怎么主动说话。

上午有两三个小时输液。药液主要是护肝。

痛的时候,父亲尚能坚持住。

这是病魔在试着出招,痛过一阵子,它又回去了。

病魔休战的时候,父亲就安然睡下。父亲尚能下床,他能自己移动着去厕所。

下午,满舅娘和她的儿子冬友,来看望我父亲了。

接着,二舅舅的大儿子东贤和他老婆,也来看望我父亲了。

母亲一共有五姊妹,三个弟弟,一个妹妹。

二舅舅的命,很不好。三十几岁时,因为一块小菜地,与村里人发生口角。对方用锄头挖过来时,二舅舅出于自卫,也拉出了腰上撇的那把割草刀,甩了过去。没想到,刀子却直接甩到了对手的大腿上面,割断了他的一根动脉。血流不止。抬到屋,人就死了。

在二舅舅人生最为当样的时候,却遇到了砍死人这样的大事件,家庭一下子也就垮了:二舅舅主动到乡政府投案自首;二舅舅的两男一女,立刻被派送到亲戚家里去躲祸;外公屋梁上私自积蓄的吹锁呐所得的钱,全都被掏出来了难;死人的棺木,被抬放在二舅舅的中堂里,摆了好几天,臭了也不肯埋葬……

父亲母亲承担起了对二舅舅儿女的照顾工作。

二舅舅的二儿子冬春,被我父亲接到我家生活了好几年。

二舅舅在零陵监狱蹲了十三年。出来的时候,已是年过半百。

二舅舅本来逃过了一劫,生活应该回归到他的圆满和幸福。然而,二舅舅的日子,刚在幸福的道路上迈出一些小步伐,他又得了直肠癌。二舅舅坚持了四五年,还是离开了他那个曾经风雨飘摇的家。

二舅妈改嫁以后,我父亲一直都没有怪罪过她。父亲认为,二舅妈这辈子,也是非常地不容易了,找个老伴,也要生活啊!

现在,二舅舅的大儿子和他媳妇,都来看望我父亲了。

父亲还是感到很欣慰:二舅舅吃了那么多的亏,那么多的苦,他的后代,现在还过得尽如人意,不比人差。

这就很好了!

下午3点多,与父亲异父同母的弟弟老满叔,和他老婆一起,特地从乡下来看父亲。

老满叔见到这个“老哥哥”时,脸色极为沉重。

他把我单独叫到病房外的走廊里,问起我父亲的详细病情。听过之后,老满叔摇头了,他对我说:你爹的病啊,看来已是很严重了,你们要有所准备才是。

老满叔主要是从我父亲的肚子以及肤色,做出这种判断的。

父亲的肚子,的确鼓得很厉害,而且很坚硬。敲进来,崩崩地响。

父亲的皮肤,很黄。连他的脖子,全都黄透了。

老满叔是个教育工作者,民办教师退休,已经十余年了。

老满叔人长得不是很高,满脸的胡须,偏胖。小的时候,我看到老满叔到我们村里来演样板戏,演的是《沙家浜》。他在里面演那个肥肥胖胖的刁德一,很恶煞,也很刁钻。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老满叔。那也是我对父亲这个异父同母的弟弟,所产生的印象了。

父亲的这个弟弟,对我来说,有点高不可攀的味道。他毕竟是教书的,当老师,我那时还在我们仓屋里读一年级,况且他又能演刁德一,对台上的阿庆嫂凶来凶去。非常地了不起了。我有点怕他。

老满叔是我父系当中,算得上重要的亲人了。

他给我父亲,捉来了一只活鸡婆。

母亲要留老满叔俩口子住下来,因而我们就去了弟弟家。

老满叔说:那只鸡婆,需要马上杀掉。不然,怕会闷死的。

接着,我就从老满叔口中得知,那只鸡,是他最近当“地理先生”所得到的礼物。

在我们乡下,地理先生,就是给人选择阴地的。是一种广泛认可的神秘职业。一般人,不一定能学到。

我不知道,我的老满叔,是什么时候从一个教育工作者,转变成为当地的地理先生的。

据他自己透露,他很小的时候,就跟人学会了这个。只是他那时还在教书。而且,那时又抓得紧,不好施展才华而已。

这几年,老满叔在当地已经吃开了。

周边哪家死了人,总会主动上门来请他的。

对于父亲所得的这种可怕的癌症,我们在全力求助医生想办法。但是,再怎么想办法,癌症这个东西,也会让医生束手无策的。

我简直不敢再往下想了。

老满叔提醒我说:你们也要想宽点,病情有所好转,这就巴不得;如果病情控制不住,没办法治,你们也要想得通。人,都是要走的,何况,你老子也这么大年纪了,算是高寿了。

我们除了得到老满叔的安慰外,还得到了他的另一种暗示,那就是:万一,我们父亲挺不过去了,就要立刻着手,考虑他后面的事。而我的老满叔,正好可以在这方面,帮我们为父亲做好后事。

主要是选阴地。

地选得好,等于是人归去的头号大事,可以保佑子孙万代。

老满叔还说:为什么有的人,能够当大官、发大财呢?这和他们的祖公老子的葬地,是很有关系的。

老满叔给我们打了一个活生生的比方。说的是:楼溪有一户人家,老人选的阴地,很不好。后来,他们家里,一年死一个。都死得差不多了。

说得我们心里,紧一阵麻一阵的。

父亲还活着,父亲还在勇敢地与病魔作斗争,我们就在讨论他日后的事情。

这是不是有点不孝?

这是不是太拿活人不当回事了吧?

我更加痛苦起来了。

晚上10点37分,姨姨和姑婆,也来到了父亲病床边。

她们可是夜晚下了劳务班,特意抽时间赶过来的。她们来看望我们的父亲。

她们说,这么亲的人,又得了这种病,不能不来看啊。

父亲已经沉睡了。

我把父亲摇醒,对他说:爹,姨姨她们,来看您来了!

父亲睁着眨黄的双眼。望着她们。

最后,父亲勉强地说:这么晚了,你们还往医院跑,嗯——真是难为你们了!

(本篇写成于2019年9月19日。2022年10月26日夜,于长沙家中稍作修定。)

请看续文:《陪父日记》(第 5 天)

关于本纪实作品的几点声明:

1、本纪实随笔,写作于我父亲去世后的两个月里。当时,父亲在生病住院期间,国内还没出现新冠疫情。因而,我们七姊妹才能够日夜守护在医院里,守护在父亲的身边,直到他离去。2019年年底,武汉疫情开始爆发,日记体文字,便成了众人的笑柄。我这个日记体系列性文字,写作于2019年9、10月间。父亲病重至离世期间,国内无疫情,这也是上天对我父亲的恩赐。

2、本纪实随笔,于2020年发表在本人的微信公众号上。曾经感动过许许多多的亲人和朋友。我是凭自己的真情和泪水,用文字挽留父亲。我希望父亲活在我的文字里。如果读者还想阅读本人的其他文学作品,可添加本人的微信号ycd0070,我尽可能满足大家的阅读欲望。也真诚希望读者朋友对我的文字,给予批评指正。

3、本纪实随笔,现特推荐给 “齐鲁壹点” 网络平台作为首发。读者也可在“今日头条”、“百度”网络平台上阅读到该作品。但是,本人在此声明,拒绝新浪网对该作品作“手机新浪网”发布。因为我有几个阅读量较大的作品,一经“手机新浪网”强行发布后,读者们所留下的所有评议性文字全部就被屏蔽了。

4、本人坚决反对:网络上某些靠流量赚钱的所谓写手们,肆意将本作品强行拖至其个人账号上,再次对外发布,以为其赚取所谓的流量。对此,本人将保留法律诉讼的权利。

作者简介:

杨崇德,男,1965年10月出生,湖南怀化市中方县人。1995年加入湖南省作协。曾在全国两百多家报纸、期刊上发表文学作品近千篇。数百篇被《作家文摘》、《小说选刊》、《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杂文选刊》、《读者》、《故事会》等刊物转载。上世纪,本人曾被《微型小说选刊》列为“微型小说百家”之一。2010前后,本人出版了文学作品集《故乡的云朵》、《冬天的生活》、《丛林狼》、《麻麻亮的天》等。有作品曾获《小说选刊》2016-2017年度“读者最佳印象奖”。有作品被译成德文,在德国出版发行。有数篇作品被全国50多所重点中学选为语文考试分析试题。本人系中国农业银行作家协会理事,现任湖南省金融作家协会副主席。

壹点号 崇德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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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傻傻分不清的动物,分得清吗?

前段时间有个新闻

加拿大西部的不列颠哥伦比亚省

发现一只白熊生活在森林里

大家都以为这是迷路的北极熊

动物保护组织不远千里

好心地将其麻醉

用直升机吊回北极

媒体甚至还报道这是一次伟大的救援

这只熊醒来一脸懵

这只熊在极地无法觅食

再加上它的原居地有人上报

当地一只白熊失窃

这才发现,它是得了白化病的棕熊

不是什么迷路的北极熊

于是动物保护组织再将其运回家乡

并将其涂上颜色

以免今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然而

又有人将其认作“脏了的北极熊”

把它送到北极动物馆

养在寒冷的场馆里

冻得它直哆嗦

这只倒霉熊的经历虽然是个特例

但自然界中确实有许多长相相似的动物

总让人傻傻分不清

1

这只猫科动物是?

A.猎豹

C.豹猫

B.花豹

D.美洲豹

点击空白处查看答案

A

猎豹虽然有个“豹”字

但它其实是猫科-猫亚科-猎豹属

比起豹亚科的花豹、美洲豹

叫声也更像猫叫而非虎啸

猎豹和家猫、薮猫、豹猫、云猫的亲缘关系更近

所以猎豹相对温驯、亲人

猎豹兄弟,你看看拍得你好看吗?

陆地上跑得最快的动物,说的就是猎豹

极限速度可以达到110公里/小时

花豹的速度则只有70公里/小时

猎豹的特征其实还是很明显的:

优雅修长的“飞毛腿”,一看就跑得飞快

黑色的泪痕,可能是因为打不过其他猛兽

老受欺负,所以哭凄凄的

斑点是实心的圆点

此外,它不擅长爬树,生栖于开阔的平地

在猛兽遍地走的非洲草原

猎豹的生存环境其实危机四伏

猎豹

花豹则凶狠得多

广泛分布在亚洲、非洲多地

中国是它的原产地之一

森林、灌丛、湿地、荒漠都可能见到它的身影

其肋侧的花纹呈空心的圆圈状

像古代的铜钱

所以又称金钱豹

性情凶猛,四肢粗壮,非常能打

常说的“熊心豹子胆”

指的就是花豹

花豹

美洲豹又称美洲虎、捷豹

都能叫“虎”了,可想而知有多壮

雄性体重可达100多公斤

体型在猫科动物中仅次于狮、虎

花纹与花豹相似

但是它尾巴较短、眼窝有瘤状突起

腮帮子饱满,下颚很壮,咬合力强

嘴部较白,但有黑颚(嘴部黑色部分)

目前多生活在墨西哥以南、阿根廷以北

亚马逊盆地的热带雨林、沼泽、草原

喜欢生活在水边,擅长爬树、游泳

美洲豹

要是还分不清,看下面的对比图会清晰点:

有没有感觉猎豹特别呆萌?

2

这只看上去贼头贼脑的动物是?

A.浣熊

C.獾

B.貉

D.果子狸

点击空白处查看答案

B

它就是成语“一丘之貉(hé)”里的貉

虽然长得很像为人熟知的浣熊

但是貉和浣熊甚至不是一个科的动物

貉属于犬科,原产于东亚

是非常古老的物种

四肢黑色,爪子和狗爪差不多

体型短而肥壮,脸部有面罩似的黑斑

多生活在开阔的林地、草甸、灌丛

善于爬树,还会冬眠,在犬科中是特例

浣熊则单独有一个“浣熊科”

原产于美洲

虽然“黑眼圈”和脸型和貉挺像

但浣熊的尾巴有一圈圈环纹

前爪的五个指头能展开、抓握,像人

还有就是,浣熊很喜欢洗东西

北美浣熊

喜欢“浣洗”的小浣熊,把棉花糖洗没了

另外两种有“黑眼圈”的动物也常与浣熊混淆

一个是欧亚獾

长长的脸部有着两道黑条纹

是鼬科獾属,在我国西北、东北都可以找到

生活于寒冷的地方,栖于土丘、树洞中

牙齿锋利坚硬,爪长,擅长挖洞

欧亚獾

还有一种相似的动物是果子狸

属于灵猫科-棕榈狸亚科

生活在喜马拉雅山区、东南亚及我国华南

相对比较好辨认

主要是身形特别修长

而且有着标志性的、与身等长的尾巴

用来在跳跃、攀爬时平衡身体

毛色多为黑、白、灰相间

遭遇危险时还能释放出臭味赶跑敌人

果子狸

如果还是不够直观

可以参考下面的对比图

图片来自知乎@赵学浩

3

这只像穿山甲的动物是?

A.穿山甲

C.食蚁兽

B.犰狳

D.野猪

点击空白处查看答案

B

犰狳(qiú yú)和穿山甲都长着盔甲

在哺乳类动物中非常奇特

但是它俩并非近亲

犰狳是贫齿目-犰狳科

生活在美国南部、中美洲和南美洲

它的耳朵长而大,鳞片小而密集

能够蜷缩成球状保护自己

爪子长,擅长打洞,以昆虫等小动物为食

犰狳用盔甲把自己封闭起来,保护自己

穿山甲是鳞甲目-穿山甲科

生活在中国南部、南亚、东南亚和非洲

外观上看不到明显的耳朵

穿山甲的鳞片宽大,像房瓦一样接连覆盖

和犰狳一样是打洞高手

栖息于洞穴或树上

但比起犰狳,穿山甲和猫、狗等

穿山甲

虽然有着诸多相似之处

但是相对于穿山甲

犰狳其实和食蚁兽的亲缘关系更近

食蚁兽

4

这只鹿科动物是?

A.狍

C.麝

B.獐

D.麂

点击空白处查看答案

A

东方狍,又称中国狍,雄狍有角,无獠牙

是一种中小型的鹿

广见于我国北方,东北尤为常见

颈部细长,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心

每次会生育两胎,所以狍都是“双胞胎”

总是成对或三五只出没

以灌木丛中的嫩芽绿枝、树叶浆果为食

角在秋冬会脱落,然后缓慢重生

外形上一个标志性的特点是

可爱、毛茸茸的白屁股

另外,在我国东北

它叫做傻狍子

麂,有短角有獠牙

分为黑麂、赤麂、小麂等

体型和狍差不多

除了看有没有獠牙

还可以通过它较有特点的头部与角辨认

它们的角至眼眶有V形的纹

头顶呈三角形状

角的基部有毛皮,较为突出

麝,无角有獠牙

尾巴很短,四肢细长,能攀登悬崖

广泛分布于我国多地

雄麝腹部下方有香腺和香囊

会分泌香气浓烈的化合物,含有荷尔蒙激素

用来吸引雌性

这就是著名的麝香,为麝所独有

獐,无角有獠牙,无香腺香囊

原产于朝鲜半岛和我国东北

外形和麝非常像,只是体型比麝略大一些

四肢比麝粗壮一点、短一点

此外麝的背部通常有土黄色斑

獐的毛色则基本上没有杂色

历史上麝和獐常常混为一谈

麝又叫香獐子,獐又叫土麝

《本草纲目》的说法也只是:

獐无香,有香者麝也

这两者确实不好分辨

5

这只看起来很河狸的动物是?

A.水濑

C.海獭

B.河狸

D.水豚

点击空白处查看答案

B

河狸又叫海狸

是啮齿目-河狸科的食草动物

与松鼠、仓鼠、土拨鼠等同属一目

拥有显眼的大门牙

能够用来啃倒大树、修建“水坝”

它还有着船桨形状的尾巴

可以高效地游泳

水豚是啮齿目-豚鼠科-水豚亚科的食草动物

虽然看上去肥肥胖胖,好像很笨重

其实跑得飞快,速度与马相当

在水中更是灵活,能够迅速逃离捕猎者

还是憋气高手,能在水下待长达5分钟

水豚

此外,水豚的动物缘很好

经常众星拱月似的受其他动物围绕

这是因为它消化食物不完全

排出的粪便在经过消化道发酵后

含有丰富的营养物质

粗蛋白含量高达14-17%

是许多其他动物所需的食物

因此各种鸟类甚至牛羊喜欢跟水豚待在一起

水豚不仅温驯无害,更是一辆“移动餐车”

(说得我都馋了......)

包括水豚自己也会吃自己的粑粑

相当于二次消化

“我只是想和你们做朋友,没想到你们竟然是想吃我的粑粑!”

水獭是食肉目-鼬科-水獭亚科-水獭属

躯体和尾巴细长

耳朵小,吻部短,额部宽,整个头呈梨形

广泛分布于亚非欧的河流、湖泊地带

栖息在水边丛林繁茂之地

水獭

别看它萌萌的

它可是淡水和近海生态系统中的顶级捕食者

连鳄鱼都忌惮它

而且水獭对水域环境的污染很敏感

是评估淡水生态质量的指示物种

海獭是水獭的近亲

是鼬科-水獭亚科-海獭属

生活在北太平洋的寒冷海域

除了交配,几乎终身海栖

经常枕着海水,漂着睡觉

为了适应这样的生活

它们虽然不似海象拥有极厚的皮下脂肪

却有着非常细密的被毛

密度高达20000根每平方厘米

滴水不漏地隔绝冰冷刺骨的海水

这也是为什么它总在揉脸、理毛

因为一旦身上沾着污垢

就可能被海水浸透,进而失温而死

喜欢揉脸的海獭

另外,下面这个常见的表情包是旱獭

或者叫土拨鼠

虽然都有个“獭”字

与上面的海獭、水獭关系并不近

反而与河狸、水豚更有亲缘关系

话题

还有什么动物让你傻傻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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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

以上图片来自视觉中国、图虫、网络

编辑 / 苍狗

多少黎川人回家过年,只为了吃一顿杀猪饭!

临近年关,吃杀猪饭,这是黎川很多家庭的传统习俗,尽管在80年代家里很穷,可是童年杀猪饭的诱惑,总是在不经意时荡漾心田。

黎川的风俗习惯,不同的节气吃啥很有讲究,元宵节的汤圆,立夏的墨鱼温蛋,端午节的粽子,七月半炒粉干,中秋节的月饼,立冬的狗肉和糯米饭等等,而农历十二月二十六日杀猪和吃杀猪饭是黎川一直以来的习俗。

从我记事起,家里一直养猪,父亲当时虽然是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可是在物资相当匮乏的70年代,家里常常入不敷出,因此养猪和种菜成了父亲业余生活最重要的事;每年的小年后一天,家里的猪已养得肥肥胖胖,父亲早已邀约好几个好友来帮忙杀猪,有做裁缝的熊叔叔(和父亲最划得来),裘坊十里村的林大伯,裘坊南湖村的欧叔叔(70年代父亲社教时救下其溺水的儿子),父亲对杀猪非常重视,因为卖猪得的收入关系到家里大半年的开支,而有好吃的猪肉宴,对于我来说是最开心的,因为可以放开肚皮尽情地吃,所以吃杀猪饭一直是我年前最期待的一件事。

半夜三更,母亲即在中锅和塘锅烧开水,猪栏在厨房旁边不远的一个角落里,猪的嚎叫声此起彼伏,睡眼朦胧的我翻身起床去看杀猪。杀猪那个热闹,半里远都能听得到,猪是相当有灵性的动物,只见父亲和好友们走上前,欧叔抓住猪后腿,熊叔抓猪尾巴,林大伯抓住猪耳朵,父亲力气大,拖起猪前腿将其摁倒在杀猪凳子上,欧叔手脚麻利地手起刀落,一刀捅向猪的喉咙管,猪血直流,肥猪嚎叫着,不一会就没了声息。之后将已屠宰的猪抬到烧好水的锅前,洗净褪猪毛,开膛破肚后,四个人分工合作,一袋烟的功夫基本完成了,尔后四人马不停蹄地前往农贸市场去卖猪肉,留下母亲做善后工作。

父亲为人淳朴厚道,午间收摊回家后,父亲把余下的猪肉腌制好放在鼓仔缸里,然后开始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杀猪饭,肥的熬油,精肉汆汤,父亲最拿手的是炒大肠,而猪血炖豆腐、爆炒猪肝、卤猪头肉、红烧猪脚、红烧排骨······摆满八仙桌,此时厨房香气四溢,让我垂涎欲滴,猪全身都是宝,做出的美味佳肴加上浓烈的十月生水酒,尽显父亲的热情豪放,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父亲和亲朋好友的猜拳声响起,而杀猪饭带来的不只是热火朝天的过年的味道,还有好友亲朋相聚的其乐融融。

吃杀猪饭,亲朋好友离开时父亲总是准备了一些猪肉和肠杂让其带回家,杀猪饭,是普通百姓对美好生活的寄望,是我从小到大对于过年的记忆,如今每年的农历十二月二十六日,我依然穿梭于农家的亲戚朋友家吃杀猪饭,这种过年的气氛和热闹,总让我有一种温暖的感觉,陪伴我渡过每个寒冷的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