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雪原(肥胖白雪公主图片)
冬日雪原
□安宁
早晨醒来,看到呼伦贝尔雪原上几乎很少会被云朵遮掩的炫目的阳光。
冬日的雪原上,即使在零下三四十摄氏度的户外,依然有悠闲散步的马群和牛羊、在厚厚的积雪中寻找吃食的鸟类,或者一米多厚的冰层下潜伏的鱼类,以及一切冬眠在地下的动物与昆虫。
两只在冬天略显肥胖壮硕的喜鹊,每天都会到我的窗下辛勤地啄食。那里是阿妈家倾倒日常垃圾的地方,所以只要不太懒惰,都可以觅得饭吃。
我猜测它们的家应该就在前面一户人家废弃的仓库屋檐下,而且占地为王,不允许其他同类侵占这块风水宝地。
窗户上还残留着凤霞结婚时鲜红的“囍”字,将两只喜鹊映衬得多了几分灵动与喜庆,这大约也是为什么看到它们啄食一头牛伤口上的腐肉时,阿妈一家人并没有驱逐的原因。
我起初看了,觉得有些残忍。后来又听阿妈平淡地讲起邻居家的一头奶牛身患重病的时候,许多只喜鹊都来啄食腐肉,并没有人觉得奇怪,似乎那不过是日常生活里的一个场景。
我就在那一刻忽然领悟到,生命的来与去,不过是自此岸流淌到彼岸,并慢慢沉淀净化的过程。
就在我来之前的几天,小婶家的三头母牛相继产下自己的孩子。因为天冷,它们便和小婶一家住在一起,所以房间里就充满了一种婴儿刚出生时的味道。这种味道也侵入了炕上的棉被或者做饭的厨具。这几乎是整个镇上冬天房间里弥漫的味道。
小婶自嘲说,镇上的人都过得很“埋汰”,但聊起小牛们在房间里乱窜、跟人讨食吃,或者舔舐人的手心时的可爱,还是像母亲谈论婴儿一样开怀。阿妈还会很形象地模仿小牛们早晨醒来后,跑到床边,用脑袋撒娇地蹭还在睡梦中的人的淘气。
冬天的奶牛没有新鲜的草吃,但它们依然保持着夏天的习惯,每天早早起来,在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住的大街小巷里散步。
女人们热爱串门,奶牛们也有自己的社交圈。大多数时候,它们群聚在一起,挡住大道,见有车来,无论按多少声喇叭,都纹丝不动。最后,车只能投降,要么慢慢等它们走开,要么绕道而行。
但假若其中一头领头的大牛开始奔跑,牛群也会毫不犹豫地飞跑起来。这样突如其来的飞奔,人常常觉得毫无道理,但在牛的认知里,一定是军令一样不敢违背。
有时候,在清冷的黄昏,也会看到大道上一头牛孤独地走回家去。我猜它的主人可能手头拮据,没钱买更多的牛给它作伴,只能等它自己生了小牛才不再孤单。
不过,也许它一直都喜欢这样形单影只,就像阿爸比任何城市里的宅男都更“自闭”,几乎一年到头都不走出庭院一步,甚至连对物价的了解都停留在几年以前。
晚上出去串门,忘记带手电筒,我几次陷进深雪窝里,后来跟凤霞挽着胳膊一起走,才终于可以不用光亮,放心大胆地往前走。
凤霞说,这里的路她早就熟悉了,闭着眼睛都不会迷失方向。
不过半路还是被两头突然出现的高头大马吓了一大跳。它们还没有要回家的意思,漫步在黑夜中的雪地上,不知道正在找食还是散步。
它们的身影在夜晚的雪原上显得格外高大,我觉得,骑上马,一定有找到归宿般的温暖,因为马自会载着你回到家园。
草原上所有的动物,几乎都有一种天生的回家的本领,倒是人,在茫茫的雪原上,显得渺小无依。
回头,穿越苍茫的夜色看过去,马儿已经没有了踪迹。只有头顶上的星星在安静又持久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它们的光芒,应该是为两匹回家的马而闪烁的,我想。
故事:爷爷抱来赛虎时,是寒风刺骨的冬天
我家的狗狗叫赛虎(散文)
文:姜广富(王明见荐稿)
我上四年级那年,爷爷从亲戚家带回来一只小狗。它出生还不到两个月,黑黑的毛发,没有一丝杂色,毛茸茸的狗毛,柔柔的,软软的。它长得虎头虎脑,长长的耳朵,圆圆地眼睛,犹如两颗亮晶晶的黑宝石镶嵌在脑袋上。十分可爱,我一见到它,便喜欢上了这个小家伙。
家中喂养了狗狗,为便于呼唤,要给它起个名字。那时我刚看完曲波写的长篇小说《林海雪原》,书中有个青年猎人姜青山,他的一条猎狗叫“赛虎”,凶猛机灵,为剿匪立了大功。我受其影响,给狗狗也起名叫赛虎。
赛虎刚到新家可能不习惯,白天还好说,夜间老是叫,叫得撕心裂肺。大概它离开了妈妈感觉孤单。听见了叫声,我把赛虎抱到被窝里,用手抚摸着它的头,赛虎见我和它亲近,竟然不叫了。在我身上蹭来蹭去,乐得蹦高。
时间长了,赛虎和我熟悉起来。它只要听到我的动静,立即飞跑到我的跟前,一副撒娇的样子,头在腿上乱蹭,前爪抓你的裤腿。我抱起赛虎,逗它玩耍,它乐,我喜欢。
既然喜欢,那就好好喂养。每天吃过饭,我都盛上半碗玉米粥,让赛虎趁热喝。有时粥做少了,宁肯自己少喝半碗,也要省给它喝。从此,母亲做饭时,锅里多添一些水,也让赛虎有饭吃。
爷爷抱来赛虎时,那是寒风刺骨的冬天,转眼已是初夏,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几个月。赛虎在我的精心喂养下,已长成了半大狗了,只要我在家,我走到哪,它跟到哪,像个跟屁虫。不管它走多远,只要一吹口哨,它便飞也似的跑到我跟前。
炎热的盛夏,我和小伙伴们喜欢下河洗澡,赛虎也跟着洗澡。开始它不肯下水,我强行把它拖下水,它可能是感觉到河水的清凉,只要我下水,它也跟着下水,我把它的毛揉搓干净,洗掉它身上的污垢。我们在河边的深水里游泳,赛虎也学会了游泳,它扬着头,张着大嘴,还不时把头埋入水里,四个爪子划着水,游泳速度和我们差不多。
入冬后,赛虎长成了一条大狗了,一米多长的身子,身高超过了60厘米,长的身强力壮,威风凛凛,且凶猛斗狠,攻击性强,生人都不敢靠近它。
那时候,村民几乎家家养狗,为的是看家护院,防备小偷。有一天夜晚,听见鸡窝里的鸡嘎嘎乱叫,我和父亲急忙穿衣起床,借着月光,到鸡窝一看,赛虎嘴里死死地咬住一只黄鼠狼,黄鼠狼身上滴着血,已经奄奄一息。原来是黄鼠狼偷鸡被赛虎发现,咬死了黄鼠狼,赛虎救了家中的鸡。
说起鸡,那可是家中的“银行”啊!我买书交学费的钱,都是卖鸡蛋得来的。我竖起大拇指,夸奖它说:“赛虎,好样的。”我回屋拿了两个窝头喂它,算是对它忠于职守的奖励。
冬天的田野,没有了庄稼,村子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麦田。这时,靠近村庄的自留地里,生长着白菜、萝卜还没有收获,野兔躲藏在菜地里吃菜叶。我和小伙伴们都领着自家的狗,做狗撵兔子的游戏。
一些藏在菜地里野兔,发现有狗,撒腿就跑,七八条大狗看见兔子,撒腿就撵,野兔在前面跑,狗狗们在后面撵,我和小伙伴们跟在后面追。跑的快的狗儿眼看撵上了兔子,可狡猾的野兔突然改变方向,一个猛不防拐弯,让狗狗们防不胜防,待到醒悟过来,野兔已跑出去一段距离。狗狗们又奋起直追,野兔拼命地逃跑,前面有一条河,野兔一纵身子,一跃跳过小河,消失在河边的柳条丛里。狗狗们撵到河边,失去了目标,停止了追击,野兔侥幸逃脱。
我们吸取教训,训练狗狗,让它们两翼包围,不让野兔拐弯。在我们的训导下,狗狗们学会了围追堵截,紧密配合。有一次,一只肥胖的野兔被狗狗们追逐,野兔拼命逃生,看到左右都有狗在撵,基本形成三面包围,野兔不敢再玩拐弯的把戏。赛虎跑的最快,渐渐撵上了野兔,前爪猛扑,把野兔摁在爪下,张开大嘴,一个猛虎扑食,把野兔咬住,衔在嘴里,昂着高傲的头,向同伴、向主人显示,好像是说“看我厉害吧!”
一个冬天,跑的快的狗狗各有捕获,可捕获最多的是赛虎,它竟然捕获到四只野兔哩!
光阴似箭,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我已长成了健壮的青年。而赛虎,明显的老了,失去了昔日的威风,它变得老态龙钟,进食很少,趴在窝里不爱动弹。
一天夜里,赛虎竟然老死在狗窝里。我眼含泪水在后院的空地里挖了个坑,把赛虎埋掉了。
赛虎作为我儿时的伙伴,陪伴我度过了快乐的童年。每每想起赛虎,回忆起它在野地里撵野兔时奔跑地情景,就像发生在昨天,仿佛赛虎还是那样矫健,我还是那个唤狗撵兔子的懵懂少年。
1946年,我军抓获一秃顶肥胖老头,贺晋年:你竟敢派人杀我警卫员
天择杂谈由天择创办,欢迎关注。
1946年8月,正是合江省最为美好的季节,此时中共已经在合江建立了政权,然而并不稳固,因为合江地区匪患严重。
8月15日这天,合江省省会佳木斯艳阳高照,各界群众举行集会,隆重纪念全面抗战胜利一周年。
在这次大会上,还要公审日伪时期7名罪大恶极的罪犯,他们是日本战犯竹内德亥、冈田信、伪三江省民生厅厅长王国栋、伪三江省省长路之涂、伪第七军管区官吕衡等。
东北民主联军合江军区司令员贺晋年也参加了这次大会,此时,他刚当合江军区司令员不久。
对于这一大型集会,贺晋年非常重视,亲自部署警卫工作,会场警卫由合江军区警卫连和佳木斯军政大学部分干部和学员担任。
当7名罪犯被押入会场时,会场顿时群情激昂,人们高呼革命口号,然而就在对7人进行宣判的时候,突然在会场对面的房顶上有人向主席台开枪。
坐在主席台正中的便是贺晋年,这一枪并没有打中贺晋年,但贺晋年的警卫员却不幸中弹牺牲。
警卫连的机枪手是一个朝鲜族战士,他听到枪声后,端起手中的机枪就向对面的房顶上扫射。
忽然出现的险情使会场顿时大乱,一些暴徒开始撒传单,这使现场更加混乱,一些群众在慌乱中被相互踩伤,有的则被流弹击中。
一阵骚乱之后,会场的人都跑光了,只剩下我们的战士。当然还有那7个被绑起来的罪犯。
贺晋年拿起地上散落的一张反动传单,上面写着:“抗联是兔子尾巴长不了!”、“贺晋年当心吃‘花生米’!”等等。
贺晋年看着手中的传单,嘿嘿一声冷笑,他下令:对这7个汉奸就地处决!
义愤填膺的战士用刺刀把这7个汉奸捅成了蜂窝煤。
警卫员牺牲后,贺晋年非常心痛,他发狠道: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凶手。
合江军区侦察情报部门很快查明,组织这次破坏活动的正是大土匪谢文东,射杀贺晋年警卫员的正是谢文东派出的土匪。
贺晋年的这位警卫员跟随他有几年了,贺晋年非常满意,两人的关系非常好,颇有点像《亮剑》里李云龙和魏和尚的关系。
当得知他是被谢文东派出的土匪射杀时,贺晋年大怒,他下令立即围剿谢文东。
那么谢文东究竟是何人?他为什么又要派人刺杀贺晋年呢?
谢文东是黑龙江省依兰人,原是当地的一个大地主。在“九·一八”事变前,他曾任依兰县保卫团团总。
谢文东善于见风使舵,是一个十足的政治投机者,1936年,他假借“抗日”的名义进行活动,受他的蛊惑,很多人加入了他的队伍。
当时,东北抗日联军为联合各阶层抗日力量,曾给予谢文东以很大帮助,他的部队也被改编成东北抗日联军第8军,并让他出任第8军军长。
谢文东是当地人,对地形非常熟悉,这一带地广人稀,谢文东带领队伍在这一带神出鬼没,日本人也拿他没有办法。
1938年,全面抗战已经爆发,日本人为稳定后方,开始大举进攻松花江下游的东北抗日联军,谢文东的第8军损兵折将,他的副官叛变投敌,并带领日本人抓住了谢文东。
日本人认为谢文东大有用处,把他和他的母亲都弄到了日本东京,对他采取软硬兼施的策略,谢文东终于叛变投敌。
日本人大喜过望,日本天皇还赠送给他一个金菩萨,以示对他的表彰,而且日本人还封他一个伪满劳工大队长的头衔,谢文东就这样当了一个铁杆汉奸。
谢文东参加过东北抗联,又是当地人,他的叛变投敌危害特别大,他死心塌地地引导日寇专事破坏东北抗联后方和瓦解抗日工作。
抗联的家属受害最为严重,根据资料统计,依兰、勃利、方正、通北一带群众被其害者不可胜数,仅害死劳工就达1万多人,实属罪大恶极。
1945年日本投降后,为了控制东北,国民政府拉拢这些汉奸,谢文东摇身一变,成了牡丹江一带的保安司令,并被国民党收编成所谓的“先遣军”,并被任命为“东北先遣军上将总司令”。
蒋介石还派专员给谢文东送来委任状和上好的绸缎等物以示慰劳,这令谢文东受宠若惊,从而死心踏地地为国民党反动派卖命,他手下队伍发展到10000多人,并不断和中共政权作对。
1946年8月,谢文东得知佳木斯将举行群众集会,并公审几个汉奸,这些汉奸以前都和他称兄道弟,他决定利用这个机会给中共点厉害看看,便派人在公审大会上企图射杀合江军区司令员贺晋年。
当时东北民主联军的官兵衣服都是一样的,干部和战士根本分不出来,衣服上也没有军衔,而土匪离得又比较远,他们把警卫员当成了贺晋年,结果警卫员中弹牺牲。
这一事件也充分说明了合江省匪患的严重,合江地区的土匪对我东北根据地后方的扰乱,对地方政权的破坏,已搞得人民群众人心惶惶。
要使新生的人民政权得到人民的拥护,必须要消除匪患,而首当其冲的就是谢文东匪部。
1946年9月,贺晋年开始调集新8团、新9团、合江军区骑兵团、地方独立团共5000余人到达合江剿匪。
从人数上讲,谢文东手下的部队有10000余人,是剿匪部队的两倍多,刚开始谢文东并不把剿匪部队放在眼里,他指挥部队和剿匪部队正面作战。
剿匪部队的主要领导都是身经百战的,这些部队都是从正规部队孵化出来的,战斗力十分强悍,谢文东匪部被剿匪部队打得稀里哗啦,溃不成军,只剩下了少数部队。
但是这一部分也是最难剿灭的,因为这些人集中了地痞、流氓和地主富农分子,政治上极为反动,而且谢文东改变了战术,他将我军的游击战术变了一个花样,提出:
“我停则扰, 我动则跑,我力小他便咬”。
这一战术的改变使剿匪部队的“铁壁合围”正规战战法失效了,谢文东匪部利用对地形熟悉的有利条件,尽力避免与我军的优势兵力作战,而且胁迫老百姓为其通风报信。
往往我军占领县城,他们就跑到农村,东北的八九月正是草木茂盛的时候,土匪们借助青纱帐活动,经常是我们到东边,他们就跑到西边,同我们盘旋打圈子。
对于这一战法,我军刚开始还不太适应,军虽然是游击战起家的,贺晋年根据东北民主联军总部制定的“猛打穷追、钉楔墙击、彻底消灭”的十二字方针,调整了战术。
贺晋年提出了“掌握情况,猛打猛追,紧跟不离,连续打击,反复清剿,彻底消灭”的具体方针。
这一战术的核心和现代美军的作战理论如出一辙,即:找到敌人、咬住敌人,消灭敌人。
这一战术实际上就是和土匪拼毅力、拼体力、拼决心。
我军不断派出多股小分队出去,一旦发现土匪,大部队立即增援,对土匪进行穷追猛打,经过20多天的不断追击,谢文东匪部损失惨重,被我军逼到牡丹江西岸。
我军在剿匪的同时分兵发动群众,并控制了牡丹江西岸的200多里长的全部村屯,并在土匪经常出没的地方安上了硬钉子,即派部队占驻一些据点,修筑防御工事,谢文东的土匪武装根本攻不动我军设置的据点。
在谢文东的东奔西逃间,秋去冬来,树叶纷纷落地,青纱帐也不见了,原先茂密的山森一眼就可以看穿,这使大股土匪失去了天然的屏障,也使土匪难以隐藏。
因为沿江各个渡口都被我军封锁,人民群众也被我军发动起来,这些土匪失去了农村依托,也使土匪们失去了食物来源,在我军的不断打击下,土匪已处于饥寒疲惫的困境。
谢文东一看大股土匪目标太大,便采取了化整为零的办法,他把队伍分成小股,自己又带几百人钻到深山密林之中。
牡丹江一带山高林密,沟壑纵横,方圆几百里毫无人烟,我军深山剿匪,驰骋林海雪原,战斗十分艰苦。
贺晋年告诉剿匪部队,虽然我们艰苦,但是土匪更艰苦,他们没吃没穿的,只要我们加把劲,就能把土匪消灭干净。
我军中有一部分是朝鲜族的同志,他们对地形熟悉,不仅打仗十分勇敢,而且特别能吃苦,因为他们是革命思想武装起来的战士,土匪对朝鲜族战士尤为害怕。
然而在深山老林剿匪,如果不能有效发现土匪的踪迹,就根本无法追击,我军刚开始经常把土匪追丢。
为此我军请教当地的猎户,有一位老猎户告诉剿匪部队,只要发现哪里乌鸦起飞或发现炊烟,我军就往哪里追击。
因为土匪没有粮食吃只能杀马,但是马的内脏一般不能,土匪将马的内脏抛弃一边,这引来大量的乌鸦。而只要土匪生火做饭或者取暖,就必然会有炊烟。
这样一来,就变成敌人在明处,而我军在暗处了,我军一旦发现乌鸦起飞或者炊烟升起,就组织部队悄悄地摸上去,土匪通常没有防备,我军一阵猛打,敌人大部分会被打死打伤。
这种战法,使土匪丧失战斗意志,而且溃散后不易集结。
由于整个牡丹江西岸封锁得像铁桶一样,谢文东根本无法出去,同时我军加强了政治攻势,凡是土匪可能经过的地方,我军都贴上标语,宣传我军的俘虏政策。
这使一些土匪开始动摇,陆陆续续向我军投降。为了促使土匪瓦解,贺晋年司令员派了两名当地的猎户进山劝降,并派出小分队在后面跟进。
这两位猎户竟然碰上了谢文东一伙,只见这伙土匪面黄肌瘦,衣衫破烂,他们见到猎户便要吃的,猎户掏出身上带的玉米饼子,土匪们抢过去就吃,边吃边问山外的情况。
两位猎户受过我军的简单训练,他们对土匪说:
“外边的民主联军海了,牡丹江边都住满了。八路说了,‘投降不杀,缴枪留命,回家分地’,你们只要缴枪就不杀。”
几个土匪一听这话,当即站起来说:“不干了,投降算了,留条活命吧!”
谢文东一听这话,气得掏出枪来,对着一众土匪吼道:“这是中共的宣传,别上当!”
他随即命令亲信将两个猎户捆了起来。就在这时候,我跟进的部队赶到了,对着一众土匪就是密集的子弹打过来,打得土匪四下逃命。
当天晚上,山里的土匪三五成群地跑出来向我军投降,土匪刚开始还能靠马肉充饥,后来连马肉也吃不上,这些土匪的脸上全是黑绿色的,留着胡须老长,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由于没有粮食,有的土匪饿得站不稳,投降后的第一句话是:“给一顿饭吃吧。”
有些土匪投降后,一口气能吃七八个大玉米饼子,撑得说不出话来,还有的竟然撑死了。要知道普通人能吃两个大玉米饼子就不错了。
土匪们本就没有什么信仰,很多是被逼为匪的,在强大的压力下,土匪们纷纷携械投降,到最后,谢文东身边只剩下5个人。
谢文东带着5个人气喘吁吁地逃到一个山坡上,再也挪不动步了,索性都躺倒在雪地上。
谢文东于1887年出生,1946年时已经59岁了,体力根本跟不上,他躺了好一会儿才坐了起来,对身边仅有的喽罗们说:
“弟兄们,别泄气,胜败乃兵家常事。今天我们还有6个人, 江东还有许多弟兄。何愁大事不成?等国军大兵一到,合江还是我们的。那时候,弟兄们都是有功之臣喽!”
谢文东的马弁叫汤二虎,他对谢文东说:
“军长,你投降不投降?我快饿死了,我得投降!”
谢文东见大势已去,即使将他枪决也无济于事,便装出了一副可怜相,笑着说道:
“二虎呀,今天你先去投降,替我办好手续,明天拉个马来,再带两个饼子来接我。”
汤二虎信以为真,他跑下山找到了剿匪部队,并带部队去找谢文东,但狡猾的谢文东已经溜得无影无踪。
根据汤二虎提供的情况,贺晋年司令员分析认为,谢文东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为了活命肯定不会再在深山里呆了,很有可能逃向牡丹江沿岸,想弄点吃的,再伺机过江,以便东山再起。
虽然牡丹江沿岸已被我军封锁,但难免没有破绽,与其等谢文东自投罗网,不如主动出击。
贺晋年派出精干的小分队化装成土匪,仔细搜索江岸的每个山头。并将捕捉谢文东这一任务交给了8团5连,由副连长李玉清率领。
李玉清带着十几名战士化装后很快出发了。
两天以后,也就是1946年11月20日上午,当天天气十分寒冷,一位蘑菇老人告诉李玉清,在一个四方台的地方发现有人活动,可能是土匪。
李玉清立即带领小分队赶到了四方台,他们发现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山凹里有一间小庙堂,庙堂前跪着一个大胖子的老头。
李玉清带领小分队悄悄地接近庙堂,只听到跪在地上的胖子嘴里喃喃地念叨着:“神灵保佑多保佑,保佑我们父子性命安全,摆脱苦难,将来一定重修庙宇,再塑金身。”
那人体态肥胖,秃顶,正符合谢文东的体貌特征,他拿着枪大喝一声:
“谢文东!举起手来!”
谢文东闻声身子一哆嗦,嘴里冒出一句:
“我不是谢文东。”
谢文东一句话暴露了他正是谢文东,其余几个土匪刚要站起来,李玉清手一挥,战士们扑了上去,把谢文东和几个土匪全绑了起来。
谢文东很快被押到贺晋年面前,贺晋年厉声喝道:“你竟敢派人杀我警卫员。”
谢文东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我糊涂、我该死!”
谢文东交代,那天派去会场行刺的土匪都被剿匪部队击毙了。
1946年12月3日,中共在勃利县城召开了公审谢文东大会。 会场挤满了人民群众,谢文东被带到群众面前示众。
根据广大群众要求,谢文东被当场枪毙,这个恶贯满盈的匪首、民族败类就这样走完了他的一生。在强大的政治和军事压力下,很多土匪纷纷携械下山投降,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牺牲。
1946年11月23日,东北民主联军司令员发来电嘉奖:“合江军区全体指战员:此次刁翎剿匪战斗,肃清了民族叛徒谢逆文东股匪,并生俘匪首谢逆文东,为人民除害,巩固了解放区后方的治安,特电嘉奖。”
中共东北局、东北民主联军总部来电祝贺,嘉奖合江军区部队。东北民主联军总部负责人在双城召开的东北民主联军师以上干部会上,号召大家学习贺晋年猛打猛冲英勇作战的精神和作风。
天择是作者的笔名,对历史和哲学颇有研究,欢迎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