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肥胖女wbb(美国胖rapper)
三位中国留学生的“灵感实验”
留学生们正在“Sparklab学习空间”中自习
冬夜北京,22点,万家灯火暖,寒街人渐稀。位于王府井大街的“WeWork”共享办公区中,一间办公区里依然亮着柔和的灯光,屋里有六七个人坐在工位上,或伏案研读,或紧盯电脑,有节奏地在键盘上敲击出英文字母,或戴着耳机正在用英文进行线上交流……
这个“办公空间”里的人,既非企业员工加班,更不是网友在网吧里“冲浪”,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因为疫情而滞留国内、无法去国外读书的中国留学生。而这个“办公空间”,也被赋予了一个有意思的英文名字:“Sparklab学习空间”,翻译过来就是“灵感实验室”。灰白相间的墙壁上印着 “Experience is the best teacher(经历是最好的老师)”的英文短句,在另一面玻璃墙上,签着所有在这里学习的同学名字。“这也象征着一种归属感吧”,发起人说。
总的看,这个“Sparklab学习空间”由三部分组成:一是安静的自习室;二是写字楼里的共享区,在这里可以舒服地坐在沙发座里看书、或者与伙伴交流,也可以在独立“电话亭”中与远在大洋彼岸的导师交流。第三部分是休闲区,提供零食、水果、咖啡、茶饮等。北京青年报记者了解到,因当前防疫需要,“Sparklab学习空间”中的留学生们只有通过大楼门口的健康码验证以及刷会员卡,才能进入这个学习区域。
缘起
三个年轻人
共同碰“灵感”
“这里不是办公室,而是我们的‘留学自习室’,是我们特意为滞留国内的留学生们准备的自习、上网课的一个公益空间。”王徐琬琪是“Sparklab”的发起人之一,她自己就是个因疫情而滞留国内的留学生。她自我介绍说,去年9月,她被美国南加州大学等学校的“WBB全球工商管理学士”项目录取,因为疫情,不得不选择留在国内进行线上学习。
与王徐琬琪存在同样问题的,还有被美国西北大学录取的王采衣和被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录取的侯博瀚。三人以前本就是高中同学,一聊方知,大家面临的问题类似:在家自学,缺乏气氛;没有学习的线下“场景”,随便来个“葛优躺”,就能昏睡过去,效率极低。
“虽然大部分教授会照顾国际学生,网课采用录播。但有些必须有讨论的课程,就一定要用直播课。因为时差原因,这些直播课程往往都在晚上或者半夜进行,有时候一上就要上一整晚,这样对家里人的作息也会有影响。”王徐琬琪说。
三个年轻人思来想去,“灵感”突袭,创办一个“留学生公益学习空间”的想法应运而生,索性就叫它“灵感实验室”不就得了!“Sparklab”的名字也就由此而来。
实践
“跑”遍北京四九城
一波三折找“租地”
王徐琬琪说,有了“灵感”后,去年7月份,三人就开始“行动”了。为了了解需求,他们在留学生群中进行民意调查。“大家的需求还是挺大的,都觉得这个想法很好很实用。” 为了付诸实践,三个年轻人开始发挥自己从高中即开始培养的社交方面的特长,开始在四九城奔波选址——
侯博瀚当年组过辩论队,点子多口才好,善于与人打交道;王采衣高中时曾任学生会主席,擅长场地协调;王徐琬琪因自己创过业,也是创意不断。尽管各展所长,但这次的“创业”对他们来说依然充满了挑战,去年的7月到9月,为了找到合适的场地,三人跑遍了海淀、东城、西城、朝阳,找过大学的阶梯教室,也看过因为疫情停办的留学机构场所,均不够理想。不是价位太高、就是地理位置太偏,或者是周遭环境太差,不利于同学们方便地往来学习。
三位发起人经过无数轮讨论,形成的一致“理念”是:一是必须要有独立的学习空间;二是地理位置不能太偏,通勤要方便;三是价格要合理,要考虑留学生们的经济实力。因此,三人没少跑,不断地与场地提供方沟通、砍价。
“我们的‘创业’资金都是来自自己此前创业攒下的积蓄,以及家人的资助。”王徐琬琪说。
经过多方努力,去年9月,“Sparklab学习空间”在雅宝路的“EPARK”开业。他们通过微信群和微信公众号“Sparklab学习空间”发布消息,吸引了多位有共同需求的留学生们走进这个24小时留学生“自习室”。今年年初,“Sparklab学习空间”由雅宝路搬到了王府井,位置更加核心。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也得到了相对合理的租价。
因为自习室的本体就依托在共享办公空间里,因此各方面学习设施都比较齐全,自习、讨论、茶歇的需求都能满足。
通过口口相传,这个学习空间的名气越来越大。“会员最多的时候,线下可以达到30多人,”王徐琬琪说。在费用上,每个月的会员费则根据预定期限的长短,每人每月1600元至2000元不等,刷门禁卡进入,一个月内不限学习次数。“这样的价格已经远远低于市场价了,仅仅是覆盖了成本而已。我们的初心也是希望为大家提供一个公益的环境。”王徐琬琪告诉北青报记者。
为了让会员们能够更加有序、安心地在“Sparklab学习空间”中学习,他们还专门设置了轮值的管理员,负责日常的沟通和事务性运作。“一开始,三个人都没有什么分工,经常就是重复性忙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逐渐捋出了路数。”侯博瀚告诉北青报记者,2021年他会在上海实习,不能更多地照顾线下“Sparklab学习空间”的运营,就主要承担起线上微信群和微信公众号运营的部分,而王采衣和王徐琬琪都留在北京,更多负责线下组织工作。
拓展
互动办了数十次
寻求伙伴“社群感”
这个学习空间不仅仅是能上网课这么简单,三位小伙伴想到,暂时无法前往学校学习毕竟是个遗憾。为了让环境无限贴近于真实的校园生活,三人尽可能把大学生活的元素融入其中,将“Sparklab学习空间”功能进行扩展,设法丰富“留学”生活。
在成立半年多的时间里,他们在“Sparklab学习空间”中办起了小型论坛、讨论会、读书俱乐部以及集体娱乐活动。来自不同学校、不同专业的留学生们可以在这个空间里进行思想碰撞、获得新知。不仅如此,他们还请来学长、学姐走进“Sparklab学习空间”与大家一起进行讨论。
王采衣告诉北青报记者,目前该“留学自习室”每周都有两三场集体活动。他们讨论哲学问题、讨论艺术史、一起学习历史课程,由留学生们自己担任导师,把专业内有意思的知识整理出来与大家一同分享、交流,在这方小小的空间里学习与成长。
翻看“Sparklab学习空间”发布的活动安排表,每天下午3点半到5点是最受留学生们欢迎的时段,有专为开阔视野而设置的专题沙龙,有为提升写作能力而开设的写作工坊,也有辅导学校申请的交流环节。此外,还有一周一次的读书俱乐部,周末还有电影之夜、桌游局……拓展的内容越来越丰富,在新学期,他们还计划邀请行业专家、大咖与留学生们交流职业规划。
不仅如此,“Sparklab学习空间”的线上微信公号和微信群人数也越来越多,关注度也越来越强,他们也会在线上分享活动内容。
尽管这个学习空间看似一个共享自习室,但王采衣觉得:“我们从没有以自习室的标签来界定自我,我们的核心观念是为了制造社群感。”
打算
“实体空间”有尽时
线上“社群”无终期
“我们在新学期开学之后,还打算再更换一个新的地方,希望能够为留学生们提供住宿的条件。”王徐琬琪告诉北青报记者,随着“Sparklab学习空间”影响力在留学生群体中不断提升,也有广东等地的滞留留学生表示愿意来到北京,加入他们的“Sparklab学习空间”,不过,他们对于住宿的需求比较强烈。“目前,我们已经与不少机构和单位进行过沟通,初步希望能够借用高校的宿舍,一方面,安全有保障,另一方面,让伙伴们也能承担得起费用。”
谈起这次“创业”的经历,王徐琬琪和王采衣都说,他们的大学专业都与商科有关,因此,这也是对他们一次很好的锻炼。
“我们这群留学生不管将来是去哪里学习,当下都是通过‘Sparklab学习空间’聚在了一起。未来,各地学校恢复线下开课之后,大家虽然分散在不同的国家,但是完全可以继续在线上组建一个更大的社群进行交流、学习,并传播我们中华的文化。”在这三位年轻人心中,“Sparklab学习空间”的发展方向正在日益明确起来——“我们打算把它延伸成留学生学习交流社群”,侯博瀚说,“Sparklab学习空间”未来会更注重线上发展,以“社群”形式存在,不断提供学习内容和丰富活动,让身在异国他乡的留学生们能够在社群中找到同伴、缓解孤独、传播文化,共同提高。
“实体空间有散时,但是Sparklab陪伴无终期。Spark,是火花、活力之意,在这个灵感实验室里,希望各种思维碰撞出绚丽火花,让所有置身其中的人找到自己的学习热情所在。”王采衣说。(文/本报记者 武文娟 蒋若静 供图/Sparklab学习空间)
这群本应该在美国、欧洲的留学生,每天在王府井“黑白颠倒”,因为啥?
重点:一群原本应该正在美国、欧洲读大一的留学生,因为疫情,留在了国内。网课,是他们留学的方式。可在家网课,效果难保证。于是,几个同学创办了一个叫做“灵感实验室”的共享自习室。自习室现在的位置就在王府井的一栋大厦中,十几个中国留学生一起按照欧美大学的课程时间,每天黑白颠倒,继续留学学业。
他们希望等国外疫情缓和,真的走出国门,这个自习室也能在线上长久存在下去,成为维系留学生们情感的纽带,在异国他乡,不再孤单。
“你睡了多久啊,眼睛有点儿肿。”“是吗?我凌晨两点有课,四点多钟才睡。”
王府井APM地下一层一家咖啡馆,王采衣、王徐琬琪利用难得的周六休息时间约在一起聊天。她俩本是高中同学,去年分别被两所美国大学录取。由于疫情影响,她俩和很多中国留学生一样留在了国内。
距离聚会地点不足百米,一处共享自习室成了她俩如今的“留学地”——在那里,十几个中国留学生一起,按照欧美大学的课程时间,每天黑白颠倒,继续着留学学业。
三重身份
采衣长发、戴着眼镜,穿着长款外套;琬琪短发、不戴眼镜,穿着短款羽绒服。除了“留学生”,如今她俩还有个新身份——共享自习室“灵感实验室”的创办者。
“这个自习室由我,采衣,和另一个同学侯博瀚一起创办,他现在在上海实习。”琬琪说话的语速很慢,2020年9月,大学开学季,共享自习室开业。除了新年假期,一直开到了现在。
2020年,琬琪被美国南加州大学、香港科技大学、意大利博科尼大学联合的“WBB全球工商管理学士”项目录取。大一由南加州大学授课。如果没有疫情,她此时也许正在洛杉矶。采衣在一旁打趣:“听说你们学校离海近,海风吹过来的沙子特别多。”琬琪笑了:“是是,都这么说,学校在海滩边,可我其实还没去过。”
因疫情影响,很多美国的大学取消了面授课程,改为网络授课,南加州大学也是如此。从2020年9月大一开学开始,琬琪就坚持按照美国的作息时间上网课。凌晨打开电脑,与大洋彼岸的教授、同学交流,是一件很熬人的事。“我一般晚上正常睡觉,凌晨起来,上完课再睡一会儿。这样分段睡不规律,而且凌晨的网课时间不固定,睡眠质量很不好。”琬琪说,大部分教授会照顾国际学生,网课采用录播,学生自己选择时间学习。但有些必须讨论的课程,甚至讨论部分被计入期末成绩,就一定要用直播课。
熬过大一上学期后。琬琪利用寒假的时间,又在北京一家互联网企业找了一份实习工作。“996,就周六休息一天。”眼睛有些肿的琬琪,现在是三重身份——实习生、留学生、共享自习室管理者。累是真的累,但是也充实。“我连从家坐车去实习的路上,都在看学习资料。我妈也跟我说,不用这么累。我爸很开放,尊重我的选择。”
在家“留学”
在中考结束后,琬琪决定进入学校的国际部,走留学这条路。王采衣更早一点,她在初三就成为了国际校学生。2020年,她被美国西北大学录取。“回想起来,应该是去年就这个时候,1月中下旬开始报考的。”
2020年春天,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疫情严重起来。6月,中国的疫情日趋平稳,全球疫情开始暴发。大概就是那时候,采衣他们几个同学开始意识到,可能出不去了。
对采衣、琬琪这样的互联网一代,上网课并不陌生。但整个学期,所有的课程都通过互联网学习,是一个完全未知的领域。“在家里对着电脑学习,身后就是床,往后一仰就睡了。”虽是开玩笑,但作为国际校学生,采衣从中学就开始适应课堂讨论的氛围,原先憧憬中的留学课堂,也充满了探讨的活跃因子。
“我去看过(美国)西北大学两次,美东、芝加哥周边的大学,我在报考前都去看过。”采衣早就畅想过留学生活,在家里学习完全没感觉,比较慎重的她选择了休学。同时,在跟高中同学的聊天中,她得知寻找一个“类课堂”的空间,是大家的共同需求。于是,共享自习室这个灵感迸发出来。
“虽然大家都是在上网课,但是我们希望尽量还原一个线下课堂的氛围。”采衣说,他们不是创造自习室来提供服务。而是因为有需求,才众筹了自习室。通过网络宣传,又让更多互不相识的留学生知道并加入了自习室。
在这个共享自习室,留学生们一起按照美国或者欧洲的时间学习。有跟大学配套很像的休闲区、书吧、咖啡吧台。此外,还组织学术探讨和社交活动,邀请专家给留学生们开展讲座。
“我们所有人还有个希望,就是保持线下的社群感。”琬琪笑着说到,如今美国那边,也有了“共享自习室”相似的配置,“我上网课的时候,发现美国那边本土的同学,他们也有一些到学校旁边一起租了个房子上网课。”
创业=学习
“创办和管理这个自习室,其实也是一种学习。”采衣选择休学后,并没有停止学习。她也在一家公司实习,学习金融知识。同时,还抽空练习日语。这大概就是采用网络授课的好处,留学生不再被局限在某一处校园内,他们因此有空间和时间,去实习、去创业。
琬琪同意:“可能学习的氛围跟线下授课不能比。但因为可以自由支配时间,所以学习的方式、学习的维度,更多样了。”
采衣、琬琪和博瀚三个人在高中时,都有一点创业的经验。创办这个共享自习室,有一些自己的积蓄也有家里的资助,同时还有其他同学的众筹。琬琪想了想,找到一个更合适的定义:“说是众筹项目更贴切一点,我们没有盈利,是纯自发的公益性质。”
开始,最难的是找场地。
“满城跑。”采衣用手比划着,“找过讲座用的那种阶梯教室,也找过会议室,还有教育机构用地。”他们甚至设想过,自习室要不要带住宿功能,毕竟大家要在北京倒时差。最后因为管理困难,这个想法作罢。
2020年9月,“灵感实验室”在雅宝路的EPARK开业。一开始,三个人都没有什么分工。忙、忙、忙,是共同的节奏,有些重复、有些纷乱,但也很成功。“灵感实验室”和里面这些留学生的故事,曾被各大媒体报道。
2021年新年,三人团队发生了小变化,博瀚去了上海实习,更多地负责自习室线上管理的工作;采衣和琬琪专注于线下部分,客观上完成了分工。自习室的地址,也从雅宝路搬到了王府井。这里离市中心更近,更吸引年轻人。有些意外的是,因疫情影响,自习室里的留学生,比上学期少了点。
“疫情是绕不开的话题。”琬琪说这话的时候,采衣也点了点头。如果不是疫情,这个自习室不会存在。她俩如今每天关注全球疫情的进展,关注中国,也关注国外,希望疫情快些过去。
自习室的未来在哪里?“我们有想过这个问题。”琬琪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我们希望维系这种一起‘留学’的关系。”未来,自习室这个物理空间不一定存在。但是一起在自习室里学习、交流、研讨过的同学们,能保持联络。
“现在在国内,我们这样的留学生是少数人,我们聚在了一起。以后,出了国,分布在不同的大学、不同的国家,我们又是那儿的少数人。听学长们说,那种感觉有点孤单。”采衣把两只手交叉握在一起,“所以我们想,在线上一直保存着这个自习室。身在异国他乡,心是相互连接着的。”
(原标题:新闻调查 | 在王府井“留学”)
来源:北京日报客户端 | 记者 孙毅
流程编辑:u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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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调查 | 在王府井“留学”
重点
一群原本应该正在美国、欧洲读大一的留学生,因为疫情,留在了国内。网课,是他们留学的方式。可在家网课,效果难保证。于是,几个同学创办了一个叫做“灵感实验室”的共享自习室。自习室现在的位置就在王府井的一栋大厦中,十几个中国留学生一起按照欧美大学的课程时间,每天黑白颠倒,继续留学学业。
他们希望等国外疫情缓和,真的走出国门,这个自习室也能在线上长久存在下去,成为维系留学生们情感的纽带,在异国他乡,不再孤单。
“你睡了多久啊,眼睛有点儿肿。”“是吗?我凌晨两点有课,四点多钟才睡。”
王府井APM地下一层一家咖啡馆,王采衣、王徐琬琪利用难得的周六休息时间约在一起聊天。她俩本是高中同学,去年分别被两所美国大学录取。由于疫情影响,她俩和很多中国留学生一样留在了国内。
距离聚会地点不足百米,一处共享自习室成了她俩如今的“留学地”——在那里,十几个中国留学生一起,按照欧美大学的课程时间,每天黑白颠倒,继续着留学学业。
三重身份
采衣长发、戴着眼镜,穿着长款外套;琬琪短发、不戴眼镜,穿着短款羽绒服。除了“留学生”,如今她俩还有个新身份——共享自习室“灵感实验室”的创办者。
“这个自习室由我,采衣,和另一个同学侯博瀚一起创办,他现在在上海实习。”琬琪说话的语速很慢,2020年9月,大学开学季,共享自习室开业。除了新年假期,一直开到了现在。
2020年,琬琪被美国南加州大学、香港科技大学、意大利博科尼大学联合的“WBB全球工商管理学士”项目录取。大一由南加州大学授课。如果没有疫情,她此时也许正在洛杉矶。采衣在一旁打趣:“听说你们学校离海近,海风吹过来的沙子特别多。”琬琪笑了:“是是,都这么说,学校在海滩边,可我其实还没去过。”
因疫情影响,很多美国的大学取消了面授课程,改为网络授课,南加州大学也是如此。从2020年9月大一开学开始,琬琪就坚持按照美国的作息时间上网课。凌晨打开电脑,与大洋彼岸的教授、同学交流,是一件很熬人的事。“我一般晚上正常睡觉,凌晨起来,上完课再睡一会儿。这样分段睡不规律,而且凌晨的网课时间不固定,睡眠质量很不好。”琬琪说,大部分教授会照顾国际学生,网课采用录播,学生自己选择时间学习。但有些必须讨论的课程,甚至讨论部分被计入期末成绩,就一定要用直播课。
熬过大一上学期后。琬琪利用寒假的时间,又在北京一家互联网企业找了一份实习工作。“996,就周六休息一天。”眼睛有些肿的琬琪,现在是三重身份——实习生、留学生、共享自习室管理者。累是真的累,但是也充实。“我连从家坐车去实习的路上,都在看学习资料。我妈也跟我说,不用这么累。我爸很开放,尊重我的选择。”
在家“留学”
在中考结束后,琬琪决定进入学校的国际部,走留学这条路。王采衣更早一点,她在初三就成为了国际校学生。2020年,她被美国西北大学录取。“回想起来,应该是去年就这个时候,1月中下旬开始报考的。”
2020年春天,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疫情严重起来。6月,中国的疫情日趋平稳,全球疫情开始暴发。大概就是那时候,采衣他们几个同学开始意识到,可能出不去了。
对采衣、琬琪这样的互联网一代,上网课并不陌生。但整个学期,所有的课程都通过互联网学习,是一个完全未知的领域。“在家里对着电脑学习,身后就是床,往后一仰就睡了。”虽是开玩笑,但作为国际校学生,采衣从中学就开始适应课堂讨论的氛围,原先憧憬中的留学课堂,也充满了探讨的活跃因子。
“我去看过(美国)西北大学两次,美东、芝加哥周边的大学,我在报考前都去看过。”采衣早就畅想过留学生活,在家里学习完全没感觉,比较慎重的她选择了休学。同时,在跟高中同学的聊天中,她得知寻找一个“类课堂”的空间,是大家的共同需求。于是,共享自习室这个灵感迸发出来。
“虽然大家都是在上网课,但是我们希望尽量还原一个线下课堂的氛围。”采衣说,他们不是创造自习室来提供服务。而是因为有需求,才众筹了自习室。通过网络宣传,又让更多互不相识的留学生知道并加入了自习室。
在这个共享自习室,留学生们一起按照美国或者欧洲的时间学习。有跟大学配套很像的休闲区、书吧、咖啡吧台。此外,还组织学术探讨和社交活动,邀请专家给留学生们开展讲座。
“我们所有人还有个希望,就是保持线下的社群感。”琬琪笑着说到,如今美国那边,也有了“共享自习室”相似的配置,“我上网课的时候,发现美国那边本土的同学,他们也有一些到学校旁边一起租了个房子上网课。”
创业=学习
“创办和管理这个自习室,其实也是一种学习。”采衣选择休学后,并没有停止学习。她也在一家公司实习,学习金融知识。同时,还抽空练习日语。这大概就是采用网络授课的好处,留学生不再被局限在某一处校园内,他们因此有空间和时间,去实习、去创业。
琬琪同意:“可能学习的氛围跟线下授课不能比。但因为可以自由支配时间,所以学习的方式、学习的维度,更多样了。”
采衣、琬琪和博瀚三个人在高中时,都有一点创业的经验。创办这个共享自习室,有一些自己的积蓄也有家里的资助,同时还有其他同学的众筹。琬琪想了想,找到一个更合适的定义:“说是众筹项目更贴切一点,我们没有盈利,是纯自发的公益性质。”
开始,最难的是找场地。
“满城跑。”采衣用手比划着,“找过讲座用的那种阶梯教室,也找过会议室,还有教育机构用地。”他们甚至设想过,自习室要不要带住宿功能,毕竟大家要在北京倒时差。最后因为管理困难,这个想法作罢。
2020年9月,“灵感实验室”在雅宝路的EPARK开业。一开始,三个人都没有什么分工。忙、忙、忙,是共同的节奏,有些重复、有些纷乱,但也很成功。“灵感实验室”和里面这些留学生的故事,曾被各大媒体报道。
2021年新年,三人团队发生了小变化,博瀚去了上海实习,更多地负责自习室线上管理的工作;采衣和琬琪专注于线下部分,客观上完成了分工。自习室的地址,也从雅宝路搬到了王府井。这里离市中心更近,更吸引年轻人。有些意外的是,因疫情影响,自习室里的留学生,比上学期少了点。
“疫情是绕不开的话题。”琬琪说这话的时候,采衣也点了点头。如果不是疫情,这个自习室不会存在。她俩如今每天关注全球疫情的进展,关注中国,也关注国外,希望疫情快些过去。
自习室的未来在哪里?“我们有想过这个问题。”琬琪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我们希望维系这种一起‘留学’的关系。”未来,自习室这个物理空间不一定存在。但是一起在自习室里学习、交流、研讨过的同学们,能保持联络。
“现在在国内,我们这样的留学生是少数人,我们聚在了一起。以后,出了国,分布在不同的大学、不同的国家,我们又是那儿的少数人。听学长们说,那种感觉有点孤单。”采衣把两只手交叉握在一起,“所以我们想,在线上一直保存着这个自习室。身在异国他乡,心是相互连接着的。”